能持续多久……” 沈珠曦正在和一根玉米棒子较劲,闻言马上道:“为什么?” 李鹜看了她一眼,伸手抹去她嘴边的玉米粒。 “节度使相继抗旨,百官各为其主,现在是两位皇帝说的话都没什么重量,长此以往,总有人按捺不住做这割土自立的出头鸟。” 李鹊掰开松软的白吉馍,一边夹起石板上的烤鸡肉塞进馍里,一边若有所思道: “住在金带阁的那位贵人也走了,想必是觉得金州也不再安全了吧。” 李鹜没有搭话,这个话题很快自然溜走了。 今晚的用膳时间格外的久,李鹍和李鹊为了赶回镇外的住所,提前离开了竹屋。李鹜收拾残局的时候,沈珠曦也主动帮忙收拾东西。 等她洗漱完躺上床,月亮已经高高挂在夜空,远处的城镇方向也传来了模模糊糊听不清楚的鸡鸣。 沈珠曦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腹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肚子里的食物顶得她没有丝毫睡意。 “认床睡不着?”李鹜侧身看着睡在里侧的她。 沈珠曦摇了摇头。 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这床也太小了!李鹜一人睡还能随意施展,可是加上她,再加上一根鸡毛掸子,床上的空间立即就拥挤起来。 “你吃太少,所以才睡不着。”李鹜肯定道。 “我是吃胀了才睡不着。”沈珠曦不服气反驳。 “就你吃的那点东西,还能胀到?”李鹜挑起眉头,摆明了不信。 沈珠曦懒得和他争辩,继续辗转反侧。 过了许久,李鹜忽然说,“你是不是怕我吃不饱,才忍着不吃烧鸡的?” 沈珠曦太过惊讶,以至于下意识回头盯着李鹜却忘了说话。 “其实你用不着这样。”李鹜说,“猪蹄忘了就忘了,用不着拿烧鸡补偿我。” 沈珠曦:“……”这人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虽然她不知道李鹜是从什么地方得出这样的结论,但好在有他打岔,她也从鼓胀的肚皮上移开了注意力,没过一会,她就开始有了困意。 身旁的李鹜翻了个身,木床发出吱呀一声,沈珠曦因着困意没有睁眼。 李鹜侧躺着,以手支头,静静看着睡得毫无戒心的女子。 她是在谁身边都这么安稳,还是独独在他身边,才能睡得没有防备? 李鹜希望是后者。 爱哭的呆瓜没心没肺,看得出李鹍的心意却看不出和她有关的心意。他把这个呆瓜捂在手心,总算捂出了些温度。 “我不急。” 他凝视着她的睡颜,在心中默默说道: “你慢慢来。” …… 夏季的夜晚永远是热闹的。 周壮踩着清亮的月色,在一众蝉鸣和蛙鸣声中推门回到了家中。 他心情不错,荷包里装着今日赢回来的几枚银锭。从里屋里走出的一个身影让他的好心情消失无踪。 “你还知道回来?”周东文面色难看地站在门口。 “爹,我回来得可比您勤呐。”周壮揖了揖手,阴阳怪气地说。 “你娘怎么不在家?”周东文问。 周壮看也不看他,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摇进自己屋里,一屁股摔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摆了个大字。 周东文跟了进来,看他这般模样,脸色愈发难看:“我问你话,你没听见?!” “回娘家啦,说是不想再守活寡,也不想再看见我这个糟心的儿子……” “你胡说!”周东文厉声呵斥,“你娘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是没说。”周壮嬉皮笑脸道,“她一声不吭收拾东西走了,这些话是我猜的。” “你看看你自己这不成器的样子!”周东文铁青着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