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是陛下的,一道想来就是御史台大夫的。”阎良花稍稍有些紧张,额头有汗擦拭了一下。 陈平之吃了一口狗粮,皮笑肉不笑道:“阎监长这是衣服穿的热?” 阎良花翻了个白眼:“是陈侍郎眼热。” 两人斗了两句嘴,分开前往各自的办公地点,阎良花出了宫门,翻身上马往军器监去,开始了新一天的麻烦。 忙了一天,约莫着下午四五点才从山边儿的军器所回来,刚到霍家门口就瞧到一辆马车。 阎良花刚靠近,马车那边儿的帘子挑起来一条缝儿,露出了南安王一张脸,他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你怎么来了?”阎良花下马,走了过去。门口守着的小厮赶紧接过了马领进了家。 南安王探着脑袋,满脸哀怨:“还说呢,你忙得连个人影都捞不着,我不守这儿能收哪?白不厌进宫当了皇帝,王子异在宫里养病,就连陈平之忙着内部的事情也抽不出空,我的小伙伴们都忙着干大事儿去了,徒留我一人在原地寂寞孤单了。” 阎良花起了鸡皮疙瘩:“你别跟怨妇似的。” 南安王越发来劲儿,楚楚可怜的说:“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阎良花看他劲儿劲儿那样,越说越来劲,也懒得吐槽,只是问:“你的那帮狐朋狗友呢?” “自打弄起了科举,世家子弟有追求的就去试试,没追求的被家里逼着试试,剩我闲人一个,连顿酒局都凑不齐人。走呀,咱们去喝点。”南安王愉快的招手。 阎良花想着自己许久没喝酒,没放松过,的确是有些身子骨乏累,“去也行,但得是正经地方,我如今不能出去瞎厮混。” “当然是正经地方,你看我多正经一人呀。”南安王主动帮人将帘子撩起来,阎良花上了马车,车夫一路行驶去了天香居。 的确是个正经的酒楼,至多就是底下有人唱小曲儿,也是唱素的,不唱荤的。 上了二楼,一个青年人站起来招手:“殿下,这边。” 阎良花定睛一看,这不是王籍吗? 王籍也看见了她,那日在王府上打过一个照面,试探性的问:“听说最近有女子为官,应该就是阎小姐吧?” 阎良花点头,不冷不热的说:“王公子。” 一共就他们三个人,南安王招呼着坐下,让小二哥上了酒菜,高高兴兴的说:“最近我快无聊死了,多亏着王兄跟我一起喝酒解闷。” 阎良花本来是抱着放松的心态来的,如今轻松不起来,大凡和王家沾边儿,那就得警惕一些。 她没和王家的其他人打过交道,这个王籍年纪要大一些,三十多岁,曾在王子异手里吃过亏,丢了老婆,还被流放三千里,最近才回来。 这世家子弟的一大好处就是生活环境,那些寒门子弟够都够不着的树,他们自幼便能握在手边,听长辈师父翻来倒去的教导。 王籍就算不爱学习,所知所见的总比寒门子弟多,基本上什么话题都接得上,风土人情,各个地方吃喝玩乐以及一些诗书都说得上。 别看南安王只是个纨绔子弟,他也是个有追求的纨绔子弟,轻易的还看不上,狐朋狗友都搭不上边。 两个人聊天在一个话题上,聊得很愉快,阎良花在旁边就是吃东西喝酒敬酒,一旦有话题聊到自己身上,立马就抛出去。 来回两次王籍也看了出来,没再勉强,就只和南安王聊一聊长安外的风土人情。 酒过三巡,王籍主动提出告辞:“上了年纪了酒力不行,喝了这么几轮下来,竟觉得眩晕就先回家了,改日人多,咱们再好好热闹聚一下。” “好嘞。”南安王笑眯眯地挥手,穆送人远去。他自个儿喝的脸涨红,但还不尽兴,又给阎良花的酒盏里倒酒。 阎良花捏着酒盏却不喝,只是问:“你什么时候和王家人这么密切?” “我娘本就是王家的子女,虽说是偏西旁支,但总搭得上关系。”南安王不以为然。 阎良花眉头一挑:“那他找你就纯为了喝酒?” 南安王一笑:“也不全是。” 阎良花追问:“那是为了什么?”有些东西就像窗户纸,一捅就破。 南安王单手撑腮,似笑非笑:“你穿着官服来问我,有点像审讯。”他在回避问题。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交谈,已经成了过去。每个人都有不能宣之于口的难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