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令仪歉疚地说:“此事绝非我意。” 阎良花听了一懵:“什么?” 沈令仪解释道:“我也是才听说的。母亲和姑母商议,叫我……嫁给三皇子,咱们两个关系好,将来能和睦相处,也不会亏待你。我才知道就来找你,知晓你跟白不厌中间容不下第三个人,所以想说此事断然非我意。” 阎良花思绪一转:“皇帝不同意白不厌向我求亲。” “我家在陛下跟前有些人,所以就打听到。据说陛下发了好大的火,断然不许,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母亲和姑母才会另有主意。”沈令仪忧心忡忡地说。 阎良花淡淡道:“无论如何,白不厌是不可能同意的,你放心。” “我只怕陛下赐婚,所以先与你通个气儿。”沈令仪叹了口气:“你们两个是有情人,怎么这么难终成眷属呢?” 阎良花一笑:“你也不要着急,未必就是你。皇后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可旁边还有一个王家,王家二小姐亦是虎视眈眈。” 她的心上人被这么多豺狼虎豹盯着,还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呢。 沈令仪怜悯的看着她:“王二小姐可不如我这么好说话,她若同你争那必然是大张旗鼓,撕破脸面。” “白不厌就一点好,有事儿从来不让我心烦,他永远冲在最前面去撕。”阎良花微笑:“王二小姐强扭瓜,只怕会扎伤手。” 沈令仪忧心忡忡的来,如今止不住的笑:“我倒希望她吃个亏,我三哥哥那么好,到头来却成了受伤的人。” “你三哥如今在做什么?好久没听到他消息。”阎良花捡起了桌上放着的绣花,开始动起了一针一线。 沈令仪时不时的指点一下握针的手势,与她谈论:“太子殿下离世后,我三哥就调任礼部,如今领着五品这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一些人混一辈子也就这个官职。”阎良花心里泛酸,世家子弟就是好,随随便便捞住的都是五六品,向她这种无家属背景的,如果想往上爬,还得从九品开始呢。 “我母亲天天在家里嘀咕,不如当初得势的时候,给三哥谋求一个好官职,如今还得三个一点点往上爬。礼部如今可不是个好去处,马上就要接待北端的来使。我听说北端的人人高马大,十分粗犷,说话像吼,稍有动作都像是在打人,在战场上一个能打十个,一言不合就把人的脑袋扭掉。”沈令仪一个哆嗦,声音渐弱:“我好担心我三哥。” 阎良花挥了挥手,安抚道:“怎么可能那么夸张,绝对是以讹传讹。” “这一次议和,咱们又要割地,又要赔款,说不准还要嫁公主。天家没合适公主,宗亲当中倒是可以挑一挑。你也要小心一些,保不齐谁心坏,要把你这个郡主嫁出去。你家如今可护不住你。”沈令仪觉得自己说的挺明显的,干脆就说:“我看王家二小姐,每次见你都想把你吃了,王丞相一向宠孩子,保不齐就做出什么事儿来。” 阎连花心说不至于,至少皇帝那一关就死咬着不会松口。王丞相也不是傻子,一个能够大批量种粮食的女子,怎么也不至于给北端。 北端那地方地广人稀,十分寒冷,一年中有半年都是冰冷的天气,大雪覆盖能有四五个月,粮食基本一年一茬。 当初还在书院的时候,院长就说过,北端最大的问题就是天气粮食跟不上,无法养活太多人口,否则以他们在冰天雪地里锻炼出的强横,南楚早就是对方的领土。 “我家如今这幅光景,倒是少有人想起。你家呢?目前还处于风口浪尖。” 沈家无论如何还是坚定地站在陛下那一边,只是最近气势有些萎靡。 沈令仪被憋在家中良久,好不容易遇见能说话的,将自己心中的忧虑重重都说了出来:“母亲这些日子都极少出去做客,否则总能听见一些冷言冷语。本来向我求亲的人还挺多,这一下子少了不少人,如今婚姻大事还没着落。” “你沈家好歹也是上层顶流,只是太子殿下一死猝不及防受到打击,大家在观望接下来沈家的发展,你还是那个炙手可热的京都双姝。”阎良花宽慰道。 沈令仪苦笑一声:“但愿吧。” 两个人凑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从傍晚到晚上,秋天的夜空明月高悬,月光映上露珠晶莹剔透,好像被露水打湿了一样。 沈令仪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阎良花亲自相送,二人路过花园,脚步声惊动了寒鹊,展着翅膀在天空一个回旋,不知道该到哪里栖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