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背靠北高峰,面朝飞来峰,两峰挟峙,林木耸秀,深山古寺,云烟万状。 寺内建对称的钟楼和鼓楼,百尺弥勒阁,西有只园,共有殿宇房舍一千三百余间,廊庑曲折萦回,佛寺在佛殿之前还建佛塔,供奉佛舍利,音译称为 “浮屠”。 出家人一般早上起的很早,早上诵早课,大部分四点以前就起来,念经声阵阵传来,娇小姐们并不能多睡。 王希月是最先抵达灵隐寺,在寺后山处“静心休养病情”的,随后王映月抵达,为太子殿下祈福。 王映月是真心为太子殿下祈福每日早起念经抄书,日日充实,优雅中透着忙碌,夜间伴着古佛青灯会落两滴眼泪,但极力保持着自己的端正仪态。 相比之下王希月的修养病情就是不情不愿下的无奈之举,她身在山上,心在山下,就让丫鬟不但下山去打听山下发生的事情。 这一日还清晨,丫鬟便已经登着阶梯,裙边沾染露珠,匆匆踩梯而上。 她喘着粗气,推开了雅间的门,震惊地说:“陛下昭告天下,认回两位皇子。二皇子,冼国公的弟弟,叫做楚庄。三皇子……白月光,如今已经改成楚月。” 王希月的手骤然一松,书籍掉落在大腿一侧。 王映月轻声说:“叔父说过,陛下要认回皇子,没想到竟是这二位。” 王希月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嘴角翘起来,叔父从前也同她说过,陛下认回皇子,日后要与之结亲。 若白不厌想要太子的位置,必然要依靠着王家。两家结亲在所难免,她兜兜转转不可得的,居然在如今触手可得。 也许这就是老天给予的缘分,命中注定的相遇。 王映月停下了抄佛经的笔放在了一侧,拿起干净的帕子擦拭着指尖,说:“我知道你心中念念不忘,可婚姻大事,总要你情我愿才过得顺遂。” 王希月眼帘一垂:“世上哪有那么多幸运能像姐姐姐夫一样,反正都是联姻,自然是我心里好便好。” 王映月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眼睁睁的看着妹妹钻牛角尖儿变得执拗,浑身上下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太子的孝期已过,叔父应该会接你回去联姻。”她往后在青灯古佛身畔,在为太子殿下祈福时,总会念着妹妹,祈祷她一生顺遂。 王希月脸上流露出了高兴的神采。 丫鬟怯怯地说:“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来接您……” 王希月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还听说了什么?总不会是叔父放着白不厌不扶持,想要扶持冼国公养大的孩子吧?” 丫鬟一狠心:“奴婢下山打听的时候,听说,三皇子向霍家大小姐求亲了。” 王希月:“!!!” 王映月很意外:“他已经是皇子,将来要争的是皇位,娶一个对自身毫无助力的女子也就罢了,竟还要一个寡妇,这不是要天下人耻笑,败坏他的名声吗?” 王希月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眩晕,人影由一个变成了两个,竟是身子向后一仰,倒在了榻上。 丫鬟连忙搀扶,王映月劝道:“妹妹不必着急,阎良花守孝三年,纵然求亲也是孝期过后才能成亲。” 王希月捏起了自己的拳头,指尖抠着长新的肉,不敢置信的说:“他是糊涂了吗?还是不想要皇位?” 亦或者是太喜欢那个叫做阎良花的女人。 无论哪一种,都将她的心肝用力地割开,碾了个粉碎。 丫鬟劝道:“小姐,天下的好男人千千万,倘若那白不厌……三皇子不知迷途知返,还是有其他人明白您的好。” 王希月茫然脆弱的神情忽然凝重,紧接着变成了冷冽,从唇缝间一字一句透露出了她的决绝:“谁都可以,唯独阎良花不行。纵然强扭的瓜不甜,我也要抢下来。” 王映月轻轻叹息,眼眸中含着悲悯,妹妹的执拗可能会伤到她自己,可这是一个人的命运,谁都无力改变。 王映月想了想,说:“你也不必着急,他如今到底是皇子,就算是为皇家颜面好看也不该娶一个寡妇。且不说叔父那一关,陛下那一关他也过不去呀。” 王希月想,皇帝行事荒唐,但要脸面,绝不会放任白不厌行事。阎良花就是地底的淤泥,绝攀不上高枝。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让自己的头痛裂开。 王映月想着未来的局势,眼眸中藏着忧心忡忡,太子殿下的突然离世打破了太多人的原本计划。 突然出现的二皇子,三皇子又是福是祸呢?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