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呢,我就算是一只柳树枝,那也是牢牢的握在了白不厌手里,跟你大哥没有丝毫的关系。其次呢——没什么其次,我懒得和你计较,二小姐还是管好自身吧。明明已经许了,人家心里惦记的却是旁的男人,咱们两个谁是‘章台柳’还不一定呢。” “你!” 阎良花扬眉一笑,转身离开,脚不轻快,神色轻松,压根就没把二小姐的话放心上。 她今天唯一有些失望的就是没能见到白月光,白白画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妆。 等着上了马车,春秋才满是担心的问:“小姐,那王二小姐会不会找你麻烦?” “她看我不顺眼,找麻烦是肯定的,只在心里恨不得我身败名裂,好离他的王哥哥白哥哥都远一些。”阎良花嗤笑着说。 春秋满脸疑惑:“和王哥哥有什么关系?” 阎良花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问,懒得解释,只说:“今儿个的事儿你就不要特意跑过去跟白不厌汇报了,以后我身边的事,你自己挑挑拣拣分析分析。我自己能解决的,就不要和他说,省着平白让他担忧。” 她又不是那弱不禁风的小花,风一吹还要挪个地儿。 “是。”春秋应下。 阎良花将窗户推开窗帘挑开一个缝隙,眺望出去。 兴许白不厌会出现在下一秒的视线里呢。 这个念头一出去就直接被让她掐灭,别开玩笑了,他根本就没得到消息。 春秋含笑:“小姐是想少爷了?” 阎良花性质不高的“嗯”一声,外头的车夫是白不厌暗插的人,所以两人说话也挺轻松,没有顾虑。 “到了元旦,是有出门的机会的。”春秋已经开始了期盼:“到时候小姐上街,借机就能和少爷相见了。” 阎良花还挺期待的,就像是学生期待暑假,上班族期待双休,嫦娥期待见的后裔。 她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古代人谈场恋爱真麻烦。 而更麻烦的还在后面,白不厌的父母已经抵达长安,却没有按照预计那般去阎家提亲,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们觉得这样做不合适。 阎良花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问,不想给白不厌施加压力。那些我们作为小人物无法扭转的大局观念,是无力感,在那高塔的阴影下,目前能做的就只是观望。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肚子空空如也,吩咐厨房做了一份饭,动作倒是挺快,显然是上一次的整治产生了功效。 彩霞直哼唧:“真是一帮欺软怕硬的怂货。” 她已经忘记上次见着主子奴才联手整治刁奴时,她脸吓得发白的场景。 四菜一汤其实挺不错,阎良花用过了晚餐,在春秋的帮助下洗去妆容,换上舒适的棉衣躺在床上,紧紧的搂着被子,只觉得这才是舒服的生活。 其实古代生活是很烦闷的,除了偶尔出去做客,大多数时间运动就是在自家的后花园里闲逛,看多了同样的景致肯定会感到乏味。 也许正是因为这般,人与人之间更愿意争斗不休,说白了也是打发时间,防止老年痴呆。 这其中的翘楚就属彩霞,天天不愿意闲着没事儿,干完活就出去打听别人院儿里的家长里短。 下到仆人上到夫人,只要有八卦就有她,和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能叽叽喳喳地说上一下午,很有催眠作用。或者跟人吵一吵架,掐着腰,从东头挤兑到西头,非要把人弄哭了才算罢休。 对于像阎良花这种既不愿意和人撕逼又懒得动弹的人,古代生活的乏味无聊对她而言其实最好不过。她可以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纹路,静静的躺一下午。即便是偶尔无聊了,也可以听一听彩霞的八卦。 “你刚才在外头骂谁呢?” “就是咱院儿里一个叫小路的丫鬟,年纪不大,心思不小,我看她总往出跑,去的是存菊堂,摆明是两面人,这么不加遮掩,欺负谁呢?” 阎良花的脸色微微有些古怪,看了春秋和朝霞。后者二人也都神色各异,抿嘴低头笑着不说话。 蘅芜苑这个地方,从来都是筛子,谁都能安插一个细作进来呀。 不过彩霞好像忘记了,她本身也是细作的事实,间谍当到她这份儿上也算是十分入戏了。 “你也别去为难那小姑娘了,那小姑娘也不容易。”阎良花翻了个身:“反正呀,只要不闹出什么波浪来,我都容得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