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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喜凑上前来,小声问道:“父王的意思是?”

    南君翘起一边唇角:“大祭司在人间与神明对话,每次都要扑地爬起,十分劳累。我便做做好事,送她去见神明,免得她再操劳。”

    喜在心里想了几条计策,都有些疏漏,便向南君请教:“父王的办法是?”

    ”你还小,没见过旧时的祭祀,大些的祭祀,大祭司需要饮酒。做国君,不但要会用刀箭还要会用□□。”

    喜心领神会:“我明白了。是否再精选些死士过去,万一甜酒有疏漏……”

    南君点头应允了:“这样便很好。”喜短促地笑了一声:“儿这便去准备,越早越好?还是要等到雨停了呢?”南君诧异地问儿子:“你觉得雨停之后再让她死对我们有利?”喜飞快地答道:“儿明白了。”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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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夜里,狂风暴雨在雷电闪耀之下席卷了整个王城。王子喜发髻上的雨水往下渗到了脸上也顾不得抹一把,一头冲回了王宫:“父王,儿看大祭司似乎不像只是要说话,她还要做事。”

    地上的席子洇出了一汪水渍,南君盯着水渍,问道:“不顺利?”

    “我派的人没办法接近大祭司,有了白天的事情,不止是派去的士卒用力,城里百姓也跑去帮忙,火堆已经堆起来了。暴民抓到了准备婚礼的两家人,献上牲畜和奴隶后得到了祭祀用的甜酒,饮用之后洗清罪孽。看来,有些东西不用我们准备了。父王,我们连夜出城吧。忠于您的将士在外的居多,只要您登高一呼,立时便可成军。”他的脸色很不好,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南君起身,大步走到殿外,登高而望。

    王宫墙外,火把渐次点亮,整个王城一夜无眠。无数蛮人点着火把,披着蓑衣,有些人甚至只是顶了一只斗笠,都来围观。不断地有准备仪式的人被近邻揭发,准备婚礼的、有死者准备做丧礼的、心中惶恐求祷于祖先的……城南被水浸漫之地反倒平静些,越是城北,群情越是激愤。

    人们用呐喊的语调诵唱古老的歌谣,鼓声不断、笛声不歇,整个王城都躁动了起来。声音不须费力便传入了宫墙之内,火把将雨云染成了红色。

    即使是君王,哪怕看明白了对方的计谋,也有无力的时候。喜的主意是不错的,趁着现在混乱,正是出逃的好时机。事态平息了,再回来,又是一条好汉。

    南君望着通红的天空:“不战而逃?那不是我会做的事情!我要留下来,宫内的储备足够了。你接了羽,带上阿莹,连同你的母亲一同走。我让屠维护送你们,你将屠维的妻儿也带走。走之前,先去放了王后。”

    喜愕然:“王后?”带上老婆和妹妹走,这个他知道为什么,放了王后,这又是为什么?

    “就是王后,她如果能带着阿媤逃走,那是她的福气,如果走不脱,就是命了。要她死了是正好,毕竟是阿莹的母亲,还是给她一条生路吧。她与太后争执了这么多年,王宫对她已经不安全了。”

    喜猛醒悟:“是否请太后过来?”

    “太后与王后是不一样的女人,不要费力了。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走了之后,切记,不要听从阿庆的任何命令,对待王后和阿媤也绝不可以心慈手软。快去!”

    喜咬咬牙,又投身到了雨幕中。借着城内人人关心祭祀,先到了卫家,说了南君的布置。屠维与女杼交换了个眼色,由屠维说:“我与王的约定还在,我是不会走的。王子有心,带她们走吧。”

    女杼并没有含泪相争,对屠维郑重行了一礼,对喜道:“王子不必焦虑,只要这些人过了这个劲头,不再狂热事情就好办了,忘的威信是二十年征战得来的,没那么容易失去,如今不过是暂避以防不测。我们这便准备。”

    喜道:“我这就回宫带王后走,大道上都上祭祀的人,从南边走,不要走北边。”

    女杼与屠维也不与他客气浪费时间,一齐答应了,喜赶回宫里,女杼去将儿女唤醒,让他们收拾包袱:“衣服带两套,有细软都带上,拿上竹杖,带上刀和水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要拿。”

    卫希夷睡眼惺忪,犹不知发生了什么,羽已经手脚勤快地将她的东西打包了。卫希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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