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身边的男人看不下去了。空姐不过是看他睡着了,担心空调温度太低自己会感冒,所以好心给他盖了一个毛毯,就被妻子这般误解。他根本不认识那个空乘人员,他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乘客和工作人员的关系。 “我够了?别以为我没有看到那个小贱人朝你抛媚眼!我今天要是不在飞机上,你们是不是已经勾搭上了?” 女人的话越说越难听,江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她从帘子内探头,发现阿阮和陆海铭没有受到吵架的影响,而是乖乖地坐在座位上听随身听。江夏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吵架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听动静那个男人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顾女人的叫喊大步离开。女人抛下一句狠话,跟着追了出去。 “抱歉,刚刚出了点小状况,影响您们的正常下机时间。”乘务长来到江夏的座位旁边,鞠躬致歉。 “没关系,我可以把孩子喂了再出去吗?”江夏发现这时安安才吃到一半。 “当然可以,有任何需要,您随时可以叫我。” 于是,等江夏给安安喂了奶,再走向出站口,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出站口,小赵最先看到江夏的身影,“嫂子,我们在这里!”他挥手向江夏致意,生怕她看不到他们的位置。 江夏同样挥了挥手,她另一只手还推着安安,身边跟着婆婆陈淑芬,以及刘阮和陆海铭。 “舅舅!”两个孩子兴奋得跳了起来。 陈淑芬带着两个孩子坐小赵开的车,江夏则跟着安安一起,坐大哥和二哥开的车。 当黑色的商务车开出机场,江瑞福问起了江夏为什么这么晚才出来。他们等不到人,担心江夏出事,还特意去咨询台问过,今天这班飞机没有晚点。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下飞机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再加上安安饿了,我们喂了安安才出来的。” 江夏想起飞机上那个女人的口气,hd服装公司?那不是现在盛夏服饰在广州强有力的对手吗? 她记得曾经这个公司花重金想要把海笙挖走,没想到老板和老板娘这么极品。 兄妹三人在车上简单聊了两句,江瑞清和江瑞福见妹妹神色疲倦,也就没有跟她说工作上的事情。 自从盛夏服装厂和盛夏服饰搬到广州之后,江瑞清和江瑞福用自己的积蓄各自在广州买了一栋小别墅。江父和江母现在跟着老大一起生活,江夏不想给两边哥哥添麻烦,入住了之前她来广州出差常住的酒店。 她不仅带着三个孩子,还有婆婆,无论是住大哥家还是二哥家,都会非常不方便。 阿阮和陆海铭各自需要一个卧室,婆婆带着安安需要单独住一间,而江夏也需要一个单独的房间。试问,谁家能够随时准备四个客卧?还是住酒店的套房更舒适一些。 休息了一晚,江夏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她来到落地窗前,拉开米白色的纱帘,从高处俯视广州这座城市。 昨天尽管大哥和二哥没说工作上的事情,江夏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焦虑,这是在老家的时候从来没在他们脸上看到过的表情。他们似乎在融入广州这座城市的时候,遇到了困难。 江夏从包里拿出笔和本子,穿着睡衣坐在飘窗之上。 她在本子上写下自己这次来广州要做的事情,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分别在后面标注不一样的图形。 当工厂还是一个小企业的时候,大家更明显的看到我们这个月生产了多少件衣服,卖出了多少件衣服,利润是多少。随着企业越做越大,发展到盛夏服饰现在中等规模的企业,哥哥们好像迷失了目标。 这是企业发展的必经阶段,也是哥哥们作为管理者的一个转折期。 往往在这个时候,他们看到的不是钱,而是我原料垫付了多少,我的人工工资发了多少,我这个月的收入是不是还没有我的支出多。陷入焦虑是很正常的。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夏夏,小赵来了。” 陈淑芬从来不叫江夏起床,要不是小赵已经等了大半个小时了,她也不会来敲江夏的门。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马上就出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