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不对劲,声色厉苒对秋分道:“迅速派人去找苏行止,找不到苏行止也要找到穆周,快!” 秋分观我太过严肃,立即出门,却在门口被人拦了下来,我怒道:“让开,是本公主让她出去办事的!” 这人我认识,是穆周的得力属下,曾听穆周叫他小陆来着,他面色冷漠,倒也干脆,朝我一拱手:“奉穆大人之令,在他回来之前,公主哪里都不能去。” 我震怒:“放肆!穆周有多大的胆子?竟敢囚禁本公主?!让开!” 小陆依旧板着张脸,手一挥,哗啦一下子身后冒出许多人,俯身而跪,“请公主回屋。” 浩浩荡荡一群人迎面而对,个个冷面绝情,丝毫不肯退让,我气得浑身发抖,嗖地拔出一个卫兵腰间的佩剑,横向自己脖子:“让开!” 有人动了动,稍稍退了一步,我一见心喜,便更加毫无顾忌,拿自己要挟他们放行。 小陆脸色骤冷,“穆大人有令,胆敢放公主离开此屋者,统统陪葬!” 此言一出那些后退的人再次统统涌了上来,我一见,剑横在脖子间的力道重了几分,兵刃的凉意压着肌肤,带着丝丝的疼。小陆手比我更快,一把捞起身后的秋分,手捏着她的喉咙。他道:“公主自重!” 我看见他手指稍稍收拢,秋分脸上血色尽是,顿时一片惨白。我心一急,“你放开她!” 小陆声音平平:“还请公主在屋里安心等着,不要为难在下,否则这婢女恐会性命不保。” “你敢动她试试,本公主决不饶你!” 小陆笑了,一个冷面鬼煞笑起来倒也有几分生气,他哼了一声:“穆大人只吩咐公主安好即可,杀一个婢女,想必他也不会降罪。” 他音调高了几分,“请公主回屋!” 我握着剑,僵持。 “请公主回屋!”他又道,手再次收紧,秋分连声音都喊不出了。 我心底的弦崩然断开,手一松,剑掉到地上,小陆迅速抽回剑,将秋分丢了过来。 我扶着秋分进了屋,瘫坐在地。 一定出事了,一定是大事才会这么拦着我,可到底是什么事令他们都不来见我,只留给我无尽的恐慌。 我枯坐在地,紧紧攥着手,指节发白,心里一突一突的惶然。不知坐了多久,忽然门猛地被推开,又是一大群人呼啸而入,我还没看清是哪些人,为首那人扑通跪在我面前,银发刺眼,他声音哽咽,说出的话如平地惊雷:“公主,陛下——驾崩了!” 我呆在原地,满脑子嗡嗡,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乱糟糟的话语入耳,急急切切。 “公主,你没事吧?” “公主节哀……” “阿翎,阿翎你醒醒,你别吓我,阿翎!” “……” 谁在拍我的背,谁在掐我虎口,我茫然望向满头银发的孙老将军,他像是极其不忍,又毅然决然,重复了一遍:“公主节哀,陛下他,驾崩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蹒跚起身往外走,我要回京,我要请罪……惊雷乍起,紫电划破长空,雷霆像是击穿我的神识,双膝一跪,凄然长啸:“父皇!” 然后‘哇’地一口鲜血吐出,眼前一黑。 ————————————————————————————————— 马车摇摇晃晃,颠得我脑子混沌。 苏行止揽着我,一声一声道:“阿翎你同我说说话,你不要一声不吭,你心里难过就哭出来,不要这样憋着。” 我偎在他怀里,只觉五脏六腑都疼得难受,好像稍微张一张口,就有一把剑把心脏捅了个稀巴烂。 那日清晨灭族的圣旨刚到,紧接着晌午便收到了父皇驾崩的消息,前后不过三五个时辰。来使说,父皇这些时日已经缠绵病榻许久,收到西凉国灭的消息后大笑三声,立即命人拟旨送达凉州,随后召见大臣,撑到酉时三刻,终究还是去了。 “父皇去时,身边有何人?”我问来使。 来使回道:“柏丞相,苏太尉,三公和几位侯爷。” 我心里又是一阵钝痛,“太子和五殿下不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