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扯到圆桌前。 苏行止对付二老已显吃力,余光朝我一瞥,嘶声大喊:“师傅不可……” 他脱身向我奔来,将后背完全暴露,登时就挨了一掌,才到跟前,被竹翁甩袖一挥,整个人就飞出去数丈。 我看见他被砸到桌子上嘴角溢出血丝,心疼得不得了,“行止哥哥……” 苏行止抹了下嘴角,勉强站起身,“阿翎,别怕。” 他目光转向竹翁,坚决地摇头:“师傅……不行。” “哦?”我听见身后不屑一哼,“我便是此刻要了这小娃娃的性命,你又能如何?” “师傅若执意如此,行止便是身死,也必不敢弃她于不顾。” “这丫头有这么重要?”头顶一声轻笑。 “你这老叟好不讲道理!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你非要揪着我不放?告诉你,你赶快把本公主放了,否则天子一怒,横尸万里,纵然你跑到天涯海角,父皇也会派人把你抓回来碎尸万段!”我恨恨道。 竹翁提着我上下打量了几眼,不顾我挣来挣去,啧啧道:“皇帝的女儿?” 我朝他抬了抬下巴,蔑道:“本公主封号明璋,当朝嫡公主,你既已知晓还不快把我放了!” “我本就无意伤你,偏我这徒弟紧张得不行。”竹翁忽然一笑,仙风道骨,偏生无赖极了。 “过来,你方才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的看破端倪?”竹翁将我提到圆桌前,“再来一次!” “我为何要再来一次?你无礼在先还以武力胁迫,当真以为我好欺负?你们松竹梅号称岁寒三友,行事却是市井无赖作风,我堂堂大国公主,岂会受你威胁?!” 我一番话驳得三老面红耳赤,竹翁大笑:“倒是第一次听人说我们是市井无赖,好,只要你勘破机关,赌赢了我,我就立刻向你道歉如何?” “你还要跟行止哥哥道歉。”我顿了下,补了一句,“还要把所有的机关术教给他!” 苏行止道:“阿翎不可。” 竹翁倒是十分爽朗,“可以!” 我俩坐到桌边,竹翁摇动手柄,流水转动骰子。 “三七。” “秉六。” “叠四,加五,更九。” “……” “奇了!”竹翁逮着我道,“这机关是我耗费心血所制,算论超群,怎的你只看一遍便能说出结果?你难道擅长心算?” 我卖了个关子:“为什么要告诉你?” ☆、怪人心性 竹翁盯着我看了会,背过身去。 他负手看他的机关,偏头轻笑,“小丫头心算超群,还想瞒我。” 我抿嘴不说话,这可是他说的,又不是我自己承认的。 眼前红影一闪,梅姑纵身越到我跟前,她虽一头华发,但容颜清丽,看上去似个半老徐娘,风韵悠然。 她抬手捏我下巴,左右瞅瞅:“这丫头心算比你还强?” 这话是向着竹翁说的,我不喜欢别人随意碰我,挣脱她手,跑到苏行止身后,朝竹翁吐舌头:“喂,你刚才说的话算不算数?我赢了,你要跟我们道歉,还要把你的本事都教给行止哥哥。” 苏行止扯了扯我,“阿翎别瞎说,哪有师傅给徒弟道歉的道理?” 一旁站着久不说话的棕衣老叟冷笑一声,“不过当初让你讨个巧,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当我们岁寒三友的徒弟?” 说这话的老叟面容苍老,簪一根木簪,古木虬枝,犹如古劲苍松,难怪他叫松翁。 苏行止淡淡一笑,“讨巧也要讨得对,行止不才,既然能和易言兄入三老的眼,自谓也是有些本事的。” “莫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