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热闹,三个人一边打打闹闹一边换上新衣,对着半人高的大铜镜照来照去。嬉闹声远远地传到门外,叫刚从老太太院子里过来的静菊脚步一顿。 “姐,你怎么来了?”守在门口的静荷看到打二道门迈进来的那道婀娜身影,先是一愣,几乎是脱口而出。 静荷和静菊本是一对姐妹,又是家生子,原来姐妹俩都是老太太身边的丫头。自从静荷调到容慎身边后,姐妹俩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这时候见到静菊,静荷自然难掩心中的喜悦。 “还说呢,老太太身边离不了人你也知道,这一直不得空,好久没见到你了!”静菊快步走过来伸手抱了抱静荷,道:“老太太叫我来请三位姑娘去正堂……” “二姑姑来了么?” 屋里忽然传出高声的问询,静菊仔细一听,正是容悦。 “四姐你又知道,说,你是不是有千里眼、有顺风耳啊!”容慎扑过去做了个话筒的手势,作势要采访她。 两个姐姐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义,不过容慎自小就喜欢说些奇奇怪怪的词,她读书多,两个姐姐也就当这是她从什么古籍孤本里看来的了。 容意在铜镜前转了一个圈,又看了看一旁叠着的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犹豫道:“你们说,到底是这件好看,还是那件好看啊!” 容悦被容慎扑在一处哪里来得及看容意,随便敷衍了一句就刮着容慎的鼻尖道:“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事事不放在心上啊,稍稍懂点脑子谁不知道。” 容意在一旁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最终还是决定穿着身上这件粉霞锦绶藕丝缎裙,嗯,这和她的凌云髻好像更配些。“我啊。” 二房的四姐是容意的榜样和楷模,她一天也可关心这些小道消息了呢,可还是整天耳聋眼瞎的,这太不公平了。 “你什么你,就是去见个二姑姑,用得着打扮得跟要去相夫君一样吗。”容悦抽空瞧了一眼还在镜子前转圈圈的容意,这姑娘好看是好看,可也别太臭美了啊,都霸占镜子多半天了,她们还没照呢。 说到这儿,容慎忽然想起来什么,放开容悦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对站在门口和静荷低声叙旧的静菊道:“只有二姑姑吗?” 难道童家兄妹没有来? 她还想见见那个在朔风里“长得很结实”的表姐呢。 “来了一个。” “是哪一个?”容意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了,终于挪步离开了铜镜,问道。 “是童家姑娘,正坐在前厅和老太太说话儿呢,姑娘们快些吧,别叫老太太等急了。”静菊这才想起正经事来,方才光看着三位姑娘嬉闹,不禁想起自家妹妹,只顾着跟静荷叙旧,都把老太太吩咐的事儿望到爪哇去了。 容慎一听眼睛就放光了,连忙跑到梳妆台前边的小铜镜处理了理发型,扭头眼睛锃亮地说道:“咱们快走吧!” “童家表哥都没来,你急什么急。”容意撇撇嘴,躺扔下手上的衣服,不甘不愿地说道。 容慎跟大铜镜前的容悦相互对视了一眼,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容悦:“呵,果然是相夫君呢。” 容意一听俊俏的小脸烧了个通红,跺脚骂了一句“净胡说,不和你们玩了!”便扭头朝门外走了。 容慎干咳了一声,抬眼瞄了一眼容悦,她怎么觉得,自家高贵冷艳的四姐在毒舌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大有一去不复返的趋势呢…… “四姐,你觉不觉得三哥最近看上去顺眼多了。”容慎问道。容悦这分明是在和容恪靠近啊,只不过容恪是玩世不恭满嘴跑火车,而容悦是直击内心,杀伤力更强啊。 不提容恪还好,一提容恪容悦就火,“谁最近看着他了,活该被老爷子打得下不来床,整天就知道趴在床上哼唧。没骨气!”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