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技术活儿,得做到收放自如。“收”就是用力压住犁,根据地形,随时调整,不断变化,说起来容易实际却是十分费力气的。犁 耕出地头,要把犁朝外倾斜,才能干净利索从土里提溜起来,然后转身,往回耕,这就是“放”,如此往返,一块地才算犁完。一个好的农把式,除了犁地,还应会开厢,尤其是不规则的田块,从哪下犁,心中要有一盘棋,开厢时要逢中,不能空犁,一厢耕完了,一边也不多,一边也不少,恰如其分。 一块地不过才犁了三分之一左右,彭大壮已经汗流浃背撑不住了,“爹,歇会儿再弄吧。” 彭老爹“吧嗒吧嗒”两口旱烟,因现在在家中不让抽了,此时正好过过瘾,狠狠两口下去,斗窝里的烟草燃了小半边,“不成,照这样,家里恁大的地得犁到什么时候?难不成捱到晚春再种庄稼?” “那…那我也得歇上一口气。”彭大壮扔了犁,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身后已经犁完的部分深浅不一,狗啃一般。 彭老爹不满地“啧”了一声,不等他发话,彭大壮坐地上挥了挥手,没好气道:“打住!打住!我知道我犁得不好,比不上二壮,您老要是瞧不上我的手艺就让二壮来。” “往年哪年不是二壮一人包了去?你专等了吃现成的,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喝口水继续。” 彭大壮又嘟囔了几句,彭老爹听不太真切,可神态和语气说明不是啥好话。 “你嘀咕啥呢?” “没啥,没啥。”彭大壮牛饮了几大口茶叶沫儿泡的凉茶,万分不乐意地站了起来,苦着脸继续犁。 第462章 一见春官把门闩 耙是专门用来碎土的农具,作用就是把耕起来的土块儿给耙碎,长方形,下面有两排的铁质顺齿,成人的拇指粗细,十分坚硬。可轻松地划拉和切割表层土。人站在木耙上又犁地的牲口拉动前行。相对而言,耙地要比犁地轻松许多,两只脚踩在耙上就行了,在犁过的田地里划来划去,人不需要在地上行走,如同坐牛车一般,这种农活一般由年长的老人来完成,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是很难沾到边的。 这不,等彭大壮气喘如牛地好容易将地耕完,彭老爹将犁上的麻纤解下系在木耙上,套好套,然后站在耙上,左手拉绳,右手执鞭,端的是稳当。彭大壮坐在一旁田埂上,累得恨不得整个儿躺下才好,见自己老爹踩在耙上轻松耙地,不由升起怂气,“倒是会挑轻省活儿干!” 只是当下,既没有呛声的底气、更无呛声的力气。 不过耙地虽则轻松,但也有讲究。先划横耙,再划直耙,土块大的要做到“两横两直”,这样方能把土壤耙细。而且得时刻掌握好平衡度,否则从耙上掉下来,划伤脚趾。耙到田边地角时,要引导牛该拐弯时就拐弯。彭老爹干活儿是一把好手,有时候还会下耙,把耙调头后再上耙,耙后的地一无空白、二无死角,看得彭大壮更是无话可说。 “爹,大哥!”远远儿的就听到彭二壮叫他们。 彭大壮没吭声答应,呵,倒是敢自会选时辰来,今儿的活儿都快干完了才来。 “二壮,你咋来了?”彭老爹从耙上下来。 彭二壮小跑到跟前,“说春的春官来啦,娘喊你们回去瞅呢!” 每逢立春前后就有人下乡“说春”并兜售芒神春牛。这些所谓的“春官”都穿着红袍、戴了纱帽、敲着小锣鼓,似说非说、似唱非唱的,讲的大抵都是些与春有关的吉利话儿,主人家通常用米作为酬谢。 彭大壮已经在地里累得够呛,加之本身就是“恨人有、笑人无”的鬼祟心态,见大家伙儿都热热闹闹地听“春官”唱戏,而自己却被婆娘威胁着要和离,眼内耳中的喧闹声似乎都是对他的嘲笑,愈发扎心起来。 那春官挨家挨户地唱,眼看着出了隔壁的院门就往自家而来,彭家除了彭大壮都面带喜色地在院门口迎着了。 “有啥好听的?种地真他娘的累死个人,哪里来的富余粮食送人去?”彭大壮张口就没好话,吆喝着家里几个人回屋,作势要关院门。 春官们凭的就是嘴上的功夫吃饭,口齿伶俐得很,见状,还没等彭家人有什么反应,自己先开口道:“一见春官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