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自己儿子,想起来今儿樱子的所作所为,笑不离嘴,“这闺女也挺有意思,虽说做饭干活儿是真不行,但是耐不住可人疼的,精怪地很。” 听到自己娘说樱子可人疼,南子就想到裴华和杜芊芊同他开的那个玩笑,禁不住耳根就有些泛红,掩饰地挠了挠下巴:“有啥可人疼的,嘴馋得很,又傻乎乎的。” “你这小子咋回事儿?人家大老远跑来帮忙,吃你啥了啊?就说人家馋……”南子娘说着,突然想到早上听到那么一耳朵那闺女叫了南子“鸭蛋兄”,谁还不是少男少女花儿一般的年纪过来的?南子娘立刻就觉得这里头似乎有些名堂,“臭小子,你和那樱子姑娘?” 南子的耳朵根更红了,那股可疑的红云一直爬到了眼角,语气也更激动,矢口否认:“娘,你想哪儿去了?没有的事儿!” 这可不是欲盖弥彰么,南子娘看见南子竭力的反驳,更瞧出些东西来了,不过自己儿子脸红脖子粗的,只笑呵呵:“啥没什么啊?娘还没说啥事儿呢。” 说完就去洗刷锅碗筷子去了,留下原地百口莫辩的南子,“不是……哎,娘,你听我说……真没啥啊……您老听我说呀!” 一入冬,家家户户都会免不了地储存大白菜,庄稼人都是自家地里出的,哪怕是白菜帮子、掉下来的菜叶子都不舍得仍,家里贫寒些的人家储地更多,家里没菜下饭了,一碗腌辣白菜就能对付一顿,通常会有上百斤之多,因为杜小芹这阵子突然的强硬,不管打骂都死活不回娘家打秋风的行为,让彭家几口人都十分恼火,因此彭家今年腌白菜的任务都惩罚性地压在了杜小芹一人身上。 一百来斤的大白菜驮到堂屋屋檐下,顺着墙根一溜儿码好晾着,等到外头那层菜帮子吹透吹干了,再垛到一起,形成一座青白相间的白菜山。 “霜菘雪韭冰芦菔,暖炕煤炉香豆熟”,听着就极有食欲,这里的“菘”就是大白菜,霜菘顾名思义就是经了霜的大白菜,白菜本身口味相对其他食材是平淡的,但正因为自身口袋清淡,且茎叶厚实、鲜嫩多汁,几乎可以和任何食材搭配,特别是在经历了霜降之后,鲜美度直线上升,耐风霜、易储藏,穷人家捉襟见肘的时候就可以靠着大白菜度过难熬的一冬。 杜小芹虽然没有杜芊芊两世为人的好手艺,但到底也有个给人做厨的爷爷,比起其他人来,厨艺还是要高上一截的。 因为百搭,所以熬、炒、溜、烧、凉拌、做汤、包饺子,大白菜样样都行。 彭大娘和彭二壮媳妇儿那是百般挑刺儿,所以杜小芹做菜时候比寻常也更加经心,挑了个头大且粗壮的来,这些青菜叶肉厚又瓷实,菜帮子也比较长,韧性也更大些,特别适合用来做醋溜白菜。 要不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无穷,在与生活的斗智斗勇中,积累了无数宝贵的经验,刚摘下来的这些个大颗白菜是不适合刚摘了就拿了来醋溜的,因为菜帮子长就有些拉嗓子眼儿,要用那些已经储藏了一阵子的,叶肉里的纤维就会变得细嫩好嚼得多。 杜小芹已经被生活磨砺地很会精打细算过日子了,去窖里取了几大颗白菜,中间一刀两断,菜头的部分留着做青菜汤菜帮子就用来做醋溜白菜,而菜帮子一层一层剥开之后顺着中间竖着拿刀划开;白菜心是最金贵的部分,做醋溜或者熬汤可惜了,于是留着拌了吃。 切帮子时候小心用刀斜着削成片儿状,这样可以节省炸时候用的油量,也更入味儿,切得很仔细,每一片上都有半块菜帮子带着一些菜叶子,这样口感才能一致,火候也更好把握,吃进嘴里每片都柔嫩好嚼。 白菜吃油不多,加上杜小芹小心的切片手法,用的就更少了,眼瞅着那油被白菜吃了进去,再又慢慢溢了出来,过了油的白菜是半透明的微黄色,嫩叶边儿上还微微有一点焦,哪怕是这么点子剩下的油,杜小芹也舍不得浪费,几粒花椒,“滋啦”扔进油里,就得了花椒油,能去了白菜里的臊气、也让口感更香。 第297章 脸上没光兜里没钱 地头的花椒又麻又香,色儿很正,味道实在得紧,最后再滴上几滴香油,一盘白菜帮子亮油油,淡却不薄,品相那叫个漂亮。 接着,杜小芹将白菜心切成丝,加了两勺用野山楂加了糖微火熬的膏,红得透亮,酸甜又爽口。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