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其实倒不是找你有什么事儿,是想约了你来一起来找芊芊。” 瞧着阿青的神情,必定也是听了消息,自己不好意思单独来问,就去找自己同来,樱子拍着手笑道:“不妨,不妨,这下子咱俩都在了,一样的,一样的!” 看她俩促狭的表情,杜芊芊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俩有什么要说的?” 樱子先候着上去咯吱杜芊芊:“看你还装!赶紧老实交待!”惹得杜芊芊笑得前仰后合,四处躲闪,樱子给阿青使了个眼色,阿青便也加入战局,将杜芊芊左右包圆了,挠她痒痒,杜芊芊差点没笑岔气去。 见这三个姑娘闹作一团,季桂月知道她们这是有体己话要说,十分贴心地回了自己屋子,安安正在睡午觉,她就拿了针线纳鞋底子,手下一针一线地纳过去,针脚越细密、鞋子的寿命就越长,且穿着也越舒服,所以她纳得很细。 听着外头的风声雪声,以及外头屋子里芊芊她们的嬉闹声,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年轻真好,季桂月感叹着,不过再看看依偎在自己身旁熟睡的儿子,以及体贴善良的丈夫,倒也十分知足。 “芊芊,你可老实交待,你同裴华哥到底什么时候好上的?咱们经常玩儿在一起,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樱子揽着杜芊芊的胳膊就开始了发问。 杜芊芊刚刚笑得够呛,这会子捂着胸口喘着气:“可别再来了,我都招!” “那你快说!”樱子和阿青饶有兴致地喝了口茶,催促着。 “也没几日。” 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樱子她俩自然不能满意了,就又做出要咯吱的姿势,“还想糊弄我们?” 又是闹作一团,接着杜芊芊就简明扼要地给她们讲了讲。 樱子和阿青听得那叫个兴致勃勃,比听茶馆说书的还认真,生怕错过任何细节,听到心痒之处,难免又是一阵红着脸的推搡笑闹。 最后,樱子又问了那个下午挽着杜芊芊临进门前的问题:“裴华哥那条腿,你不担心?” 阿青也收敛了些笑意,换了些许凝重的表情看着杜芊芊,想听她如何回答。 出乎她俩的意料,杜芊芊不甚在意地笑着摇了摇头:“不担心。” “那……万一裴华哥的腿……”阿青试着想要找合适的措辞,尽量避免“瘸”、“跛”之类的字眼。 杜芊芊仍旧是轻松的语调:“那也没事,瘸了一条腿又如何?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只要人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倒让樱子和阿青无话可答了,樱子心里想着,当初自己娘和大嫂夸错人了,真正有那份胸襟的是芊芊,不是小曼姐,心中佩服之余更生感慨,“啪”坐直了,拍着胸口:“芊芊,以后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你只管同我说!” 阿青也是这种想法,可性格原因,没好意思说出口,只去握住了杜芊芊的手,用力捏了捏,杜芊芊懂她的心意,也回握住了阿青的,看着眼前氤氲而起的茶雾,身旁坐着的好友,想起了一句略有些矫情的话:一杯清茶、三两知己,人生足矣。 话虽矫情,可感动却是实打实的。 不过眼前这两个知己,怎么能就让她们喝清茶呢? 望了望屋子外头檐下结的冰凌,杜芊芊就提议道:“咱们用那冰凌做甜品吃吧!” 用冰凌做甜品?还真是闻所未闻,可只要是杜芊芊说的,樱子和阿青就没有不信的,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芊芊,你说吧,怎么弄?” 而心急的樱子已经忙着去搬凳子去屋门口摘冰凌了。杜芊芊拦住了她,“别忙,这会子就摘了来,可不很快就化净了?咱们等要用的时候再去摘也不迟。” 刚从杨二叔家买的纯羊乳,取了一大海碗,洒上四五多茉莉花茶,加了适量的酒酿和白糖,搅拌均匀后,用小白瓷碗分了,去小泥炉子上一碗一碗地烤了,浓浓的香甜让樱子大咽口水:“芊芊,我看这样就挺好喝的了,咱们就这么喝吧!” 惹得阿青直笑她馋猫。 又烤了片刻,香味愈浓,杜芊芊一声令下:“樱子,可以去摘冰凌了,可得小心着些,雪地里滑,摔了腿可不许哭鼻子!” 樱子就等着这一声呢,“你就放心吧!要几根?” “有几个小碗就要几根。”杜芊芊数了下,足十来碗,“你就摘十根来。” “好嘞!”樱子领命而去,阿青不放心,跟了去:“芊芊,我去帮她。” 这俩人,说起来是姐姐,可都忙里忙遭的,就这么空手去了,拿手去接十来根冰凌,别说滑不溜丢拿不住,就算拿住了,手也得冻坏了不可。 杜芊芊赶着又给她们递了个深口的海碗。 若是此刻身在后山之中,便可看见冬日独有的美景:漫天飞舞的雪花、冰雪覆盖的小径、迷人的雾凇还有奇妙的霜花,虽比不得这种遗世独立之美,屋檐下的冰棱美得更接地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