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可是大儿子难得板下一次脸,这婆媳俩也犯怵,裴大娘不傻,她才不在这时候去给自己寻不自在,只入定般坐在一旁不吭声,也不帮李菊花的腔。 “我在这里问孩子,你就别添乱了!”裴勇忙着柱子的事情,这一个娘、一个媳妇儿这脾气秉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的。 裴勇在地里忙了两个多时辰了,到家里一口热水也没顾得上喝,自己就只顾着为了柱子的事儿同他拌嘴了,此时裴勇满脸疲惫,又要耐着性子蹲在那里问柱子,李菊花见此情形,再置气也得往后排。 口气彻底缓了下来,李菊花去倒了一杯滚茶,想了想,到底又捏了点白糖进去,筷子搅匀了,端给裴勇:“知道了,你也别着急,先喝杯茶,收的新鲜凉薯,我去收拾收拾,蒸上一锅,今晚尝个鲜。” 裴勇接过茶碗,李菊花又挪了个小杌子给裴勇,塞到他屁股底下:“别只管蹲着了,坐下同他说。” 这一番下来,裴勇的气也消了大半了,这媳妇儿再多不好,起码知道疼人,也罢了。 第173章 原来是为了这缘故 “柱子,既然学堂里没人欺负你,你怎么回了家就不高兴呢?”裴勇仍耐心地问儿子,也不催他,搬了个小杌子坐在柱子旁边,听柱子怎么说。 柱子抬了头,委屈巴巴地瘪了嘴瞅了一眼自己的爹和旁边同样洗了手就过来的小叔,随机又低了头,嗫嚅道:“虎子和顺子都有,就我没有。” 听得他爹裴勇和小叔裴华一头雾水。 “虎子和顺子有什么?” 柱子抿了抿嘴,拿手扣着屁股底下小杌子的木头边儿,“那个饭团。” 饭团? 这下不用哥俩追着问了,柱子终于竹筒倒豆子般都说了:“芊芊姨做的饭团,里头有栗子、有核桃、还有……还有蛐蛐儿。” 掰着指头如数家珍般,就连虎子的口误,柱子也学了个十足十。 裴勇听了有些发笑,蛐蛐儿?想是孩子自己编了玩儿的。 可裴华听见杜芊芊的名字,却是心头一紧。连轴转了几日,今儿本可以在门房或者到南子家休息个把时辰再回来的,但想着前几日杜芊芊突然对自己的冷淡态度,裴华哪里坐得住,一交接了班,不顾满身疲惫就赶了回来。 “芊芊姨之前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还给我喝热羊奶,还对我笑。”柱子说着说着,声儿又小了下去,“可是最近芊芊姨都不理我了,我那个木头盒子里的小棒子好长时间都没新的了。” 听话听音,裴勇觉得错怪孩子了,刚才发笑是因为误以为柱子是看虎子哥俩吃新鲜吃食,自己也馋了,可柱子说完,显然馋倒在其次了,是在为杜芊芊不再理自己而伤神。 这才是亲叔侄呢,一个柱子,一个裴华,同样的心病。 柱子说完,第一个忍不住表态的却是裴大娘。 “哭丧个脸,我当是怎么了!原来就为这么个事儿!”裴大娘恨声恨气,“你个没血性的东西,她家东西就那么好吃?不吃就能死还怎么着?” 倒也难怪裴大娘激动,为这个事儿两家正面交锋过一次。 上次杜小芹来,李菊花嘴尖牙利地对着杜小芹就好一顿奚落,直将杜小芹损得抬不起头来,正好被门里的杜芊芊听见,杜芊芊当时就表态以后再想要占小便宜,可是再也不能了。俩人算是明面上撕了开。 李菊花就是一时嘴贱不饶人,她没想到杜芊芊会听见,也没想到一向满脸笑的杜芊芊会真的说不给就不给了。后来柱子闹得厉害,李菊花上门是不行了,就只好裴大娘去,谁料被季桂月以眼还眼埋汰了一番,直接撅了出来,甭说棒棒糖了,就是节骨草也没瞅见一根。季桂月还撂了话,日后除了裴华,其他的人别来自找没趣儿了。 没出杜家的院门,裴大娘就已经气得破口大骂,什么白眼儿狼,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反正什么难听骂什么,打那儿起,柱子的零嘴儿就更别想了。 今儿为孙子悬心半日,结果这吃里扒外的小东西是为了隔壁那死丫头做的什么古怪吃食,裴大娘能不来气吗? 不光裴大娘,李菊花更来气,自己掏心掏肺地养了这么大,不及旁人的几块面包几根糖,念叨地了不得。 “不理你?没出息的种子,她不理你有什么要紧?她生了你还是养了你了?你老娘我将你从这么大拉扯到桌子高,人五人六地能去学堂了,也没见你对我这么亲!” 李菊花边说边用两只手在胸前比划了三四扎长的样子,同时还上下抖了抖以示心中不满。 这就是为什么裴大娘和李菊花婆媳俩问了半天,柱子也不说的缘故,他知道一提起隔壁,他奶奶和娘就会是这态度。 可为了什么季桂月和杜芊芊才这样,两家人都心知肚明,杜小芹的遭遇,说出去谁不叹一句命不好?偏偏李菊花还去欺负人家,哪里能怨得了人家家里人为她鸣不平? “我让你闭上嘴,你是没记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