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氏回忆从前,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生活的重担,男人的不理解,婆婆的有事没事找事,形同陌路的娘家人,大儿子的不争气,女儿的不省心和狼心狗肺,小儿子和家里渐行渐远…… 胡氏以为斗赢了二房,她就能畅快了。却发现生活真是喜欢和她开玩笑,她斗不倒二房,也斗不赢命运。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生活就变成了一团糟…… 偶尔一个人的时候,胡氏也会觉得一阵绝望感,是那种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绝望。可她又不愿意服输,她胡桂花从小就是家里最聪明的一个,嫁到夫家后更是长房长媳,她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 她想着哪怕日子过得再难,只要男人能站在自己身边,她就无所畏惧,可不知什么时候,这个男人也离她越来越远了…… 哔剥一声,油灯散发出昏暗的光晃了一下,就熄灭了,黑暗像一浓墨似的朝胡氏蔓延过来。 她想,没关系的,什么都打不垮她…… 迷迷糊糊中,胡氏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却是一阵阵急促地敲门声将她惊醒。 不知哪家的狗,汪汪汪地一阵犬吠不停。卢明山听到动静就起身下炕了,堂屋里亮起昏黄的灯光,崔氏也穿衣裳起来了。 “谁啊?” 莫名的,胡氏感觉到一阵心悸。 那次陈阿牛在卢家闹了一场,害得卢老汉当场毙命,之后他回了家,也没敢在家中多留,就离家避了出去。 过了些日子回来,发现卢家人并没有找上门,又偷偷出去打听,也没听到什么动静,才放下心来又出现在村子里。没几日他就故态复萌,又开始吆五喝六叫人来家中聚赌了。 哪知没几日卢广仁突然上门了,不但不提还欠账之事,反倒大模大样又管陈阿牛借银子赌钱。 陈阿牛碍于之前那事,又想着只要家里这赌窝开一日,就能有不少银钱进账,也不在乎这点儿,便借给了他。原想对方是个聪明人,应该见好就收,哪知卢广仁根本没有收敛的姿态,甚至越来越嚣张。 这日卢广仁运气奇差,又赌输了不少,输光了就管陈阿牛借。 最近两人怪异的相处模式,落入不少人眼中,于是便有人出言调侃道:“陈阿牛,如今这卢广仁都快成你爹了,没银子了就找你给拿。咋我们找你拆借些许,你就墨墨迹迹推三阻四的。” “可不是,幸亏两个都是大男人,要不然我还以为他们两个有一腿儿。” 陈阿牛心中又气又窘,没好气道:“你们这群龟孙子,少拿老子开涮。一个借了老子二两银子,到现在都没还,还一个借了老子三两。两个王八羔子,你们说,啥时候还钱?” 一听逼着要账,这俩村民自是面上讪讪,却又不甘示弱道:“我记得卢广仁当初可是找你借了不少,你咋不催他要?都是乡里乡亲的,小鬼儿还怕阎王的欠账!” “一码归一码,他欠的我银子自然要还,还用得着你们操心!” 都说成这样了,陈阿牛自然不会再借卢广仁银子。可这会儿卢广仁都赌红眼睛了,他根本没注意旁边人的说话,一门心思就在捞本上面,见陈阿牛不愿借自己银子翻本,他当场就捞起陈阿牛的衣领子要揍他。 “你到底借不借?” 陈阿牛被气笑了,呸了一口唾沫:“嘿,你小子这是想干啥?” 见这边动静大了起来,一旁聚赌的村民都不忙着赌了,看了过来。还有人在一边起哄:“来来来,咱们押一把看谁能打赢?” “赌谁能打赢多没意思,你别看卢广仁这小子块头儿大,其实是个软蛋,他干不过陈阿牛的。” 可不是,陈阿牛在附近村子的凶悍之名可是不小,虽算不得一霸,也是人见人厌,人见人怕。要不然也不会他在家中开设私赌窝子,竟然没村民敢出面管。 “你到底借不借?别忘了我爷爷……”卢广仁并未被人激上头,还想用这个理由能从陈阿牛这里弄到银子。 “你爷爷咋了?你爷爷现在看你不顺眼了!个龟儿子,讹诈到老子头上来了,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说完,陈阿牛一拳头打在卢广仁的脸上。 卢广仁被打得一懵,听到一旁的嘲笑声和嬉笑声,顿时血冲上头,当即和陈阿牛扭打起来。 陈阿牛体格不如卢广仁,又不如他年轻,刚开始仗着先下手为强,还占了几分便宜。渐渐的,就落了下风,被卢广仁压在地上打。 陈阿牛哪里吃过这种亏,又被旁边的起哄声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