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咋这么多事儿。敲打是你说的,现在老三去敲打杜家,你又抱怨,你到底想咋样?” 崔氏心里也十分委屈,“你妹妹还要回杜家过日子,闹大了总是不好。” “不想闹大当初就别回来,回来叫苦叫委屈,把一家子使得团团转,如今她又心疼男人了。你这话千万别到村子里说,被人知道该被人骂不识好歹了,以后再有个什么事,你看村里大伙儿还帮不帮。以后她最好别再有啥事,有事咱也不管了,她卢桂丽愿意干啥就干啥去!” 丢下这话,卢明川也气走了,胡氏瞄了婆婆一眼,随后而上。 过了一会儿,她又转头回来,憋着气和崔氏说软和话:“娘,快家去吧,明川也是一时火上了头,您别怪他。” 崔氏抹了一把老泪,才跟着儿媳妇回去了。 回去后,卢桂丽听说三哥他们已经回来了,就忙着追问杜家那边咋样了,杜廉有没有事。崔氏根本没来得及问三儿子,卢桂丽便催她出去打听。 崔氏叫不动大儿子,只能叫大儿媳妇,可胡氏才懒得管这破事呢,就只当没听见。 无奈,崔氏只能又去了三房家一趟,才获知杜廉被卢明山打折了腿的事儿。 回来后跟卢桂丽说了,卢桂丽连声埋怨三哥下手太重,说杜廉马上就要下场了,这下断了腿可怎么好。崔氏能说什么,只能劝女儿就当是给杜家人一个警告,等腿伤养好后,也就没什么事了。 她们并不知道,事情远不是这么就完了。 杜寡妇抱着儿子坐在院子里哭了小一刻钟,才想起来请大夫的事儿。 她叫了几声杜鹃儿,杜鹃儿才从屋里头走出来。 “你方才去哪儿了?躲在屋里看老娘和你大哥被人打,你这个小x玩意儿的,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个黑心烂肺肠的!” 杜鹃儿本来还有些心虚,之前因为害怕没敢出来,听亲娘这么骂自己,顿时不乐意了。 “你和大哥都被人打了,我出来连着一块儿被人打,你心里头就舒坦了?有这样当娘的!” 还别说杜寡妇真是这么想的,人的心就是这么奇怪,当自己悲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若是看到有人幸免,难免会迁怒上。 杜寡妇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才叫杜鹃儿帮手把杜廉抬进屋里去。两人累得满头大汗将杜廉抬到炕上,杜寡妇使着杜鹃儿去请大夫。 不多时,大夫请来了。 望着杜廉小腿上那怪异且扭曲的弧度,这大夫面色凝重,“这么重的伤势,恐怕以后就算好了,腿也会留毛病…… 杜廉刚醒过来,正疼得满头大汗,听到这话,当即眼睛一翻又昏过去了。 见儿子晕过去,杜寡妇当即骂道:“鲁狗蛋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你才有毛病,你不光你有毛病,你那瘫爹和你一身病的娘都有毛病……不过是在镇上医馆给人家做了两年的药童,充什么能!看不好我家儿子的腿,就张嘴胡叨叨咒人……” 鲁大夫被气得不轻,他一把岁数都四十的人了,还被人叫小名。尤其杜寡妇不光骂人,还骂人家爹娘,鲁大夫恨不得一药箱子砸过去。 他也不跟杜寡妇掰扯,拎着药箱就外走。心里暗暗恨道,该,做人做成这样,怪不得母子俩被人打成这样,村里没一个人出面帮手的! 杜寡妇还在后面叫:“你咋走了呢,快回来给我儿子看腿啊……” 杜鹃儿在一旁直想捂脸,“娘,你骂人骂得这么难听,还指着人家给大哥看腿。你就作吧,再去请大夫你别让我去了!” “你这个死丫头还跟老娘发脾气他鲁狗蛋是个不中用的,咱们去请别的大夫来。” 杜家村就鲁大夫这么一个大夫,母女俩没办法,只能折腾去别的村请。可折腾着把大夫请来,这个大夫还不如鲁大夫,说自己不会看骨伤,让她们去镇上医馆。 直到此时杜寡妇才慌了,慌慌忙忙跑出去找人借车,想送杜廉去镇上医馆。 可此时已是深夜,哪家也不会赶车走夜路。杜寡妇摸黑摔得鼻青脸肿走了几户人家,才终于找到一个愿意送他们去镇上的好心村民。 等一行人摸黑到了镇上,此时天已经麻麻亮了。医馆还没开门,只能守在外面等,好不容易等医馆开了门,找大夫来看伤。 老大夫摸了摸杜廉的腿骨,皱眉道:“你们真是瞎胡闹,腿都伤成这样了,怎么拖这么久,还折腾错了位。若是骨头没错位,老朽还能医治一二,保他日后跟寻常人一样,就是日后刮风下雨阴天腿会疼。可如今都这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