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的这一个月的时间,对新上任的爹娘来说是混乱的。 虽有梅氏和程婆子两人在一旁搭手,可孩子要吃奶,晚上自然只能跟卢娇月睡。而周进又不愿意搬去西屋,也因此他跟卢娇月过上没白天黑夜的日子。 时间对两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的时钟是跟着小点点转动的。 小点点还小,肚子里装不下东西,半个时辰就要吃一次奶。白天黑夜都是这样,吃完了就要尿就要拉,白天还有梅氏和程婆子在一旁帮忙,等晚上的时候,周进觉得两人辛苦,既要照顾母子俩,还要忙着做家务做饭,也不忍两人一把年纪了,还要晚上守夜,便自己亲自上阵。 点点醒了,把她抱过来让媳妇喂奶,点点拉了,给她换尿布,偶尔还帮着洗尿布,现如今的生活颠覆了周进的整个世界。 偶尔也会很烦,心想这孩子怎么不消停。可见她以肉眼程度的长大,小脸蛋褪红变白,整个人粉嘟嘟的,吃奶的时候小嘴儿一动一动,偶尔还会瞅着爹翘翘嘴角,那整颗男儿心就这么化了。 按梅庄毅的说法是,周进现在是二十四孝好爹爹。 梅氏曾在私下和卢娇月议论,说当爹的就要这么磨一磨,才懂得心疼孩子。男人不像女人,孩子在自己肚子里一点点长大,一点点感觉到胎动,那种母爱是与生俱来的,而男人的父爱需要后天培养。 这是梅氏生了四个孩子后,总结出来的经验。据她所讲,当初卢明海就是这么被折腾过来的,所以才会这么爱自己的这几个孩子。 对于这一切,卢娇月并不懂,但她可以明眼感觉到周进的转变。例如男人都是粗手粗脚的,周进以前也是,连洗个碗都能打破好几个,现如今他给点点换尿布,几乎可以达到润物细无声的地步,比起她娘都不差,自然比她这个除了喂奶,总是在一旁指挥的人强。 “摊上这样一个男人,你得攒几辈子的福气才能遇到。”梅氏说。 这是福气吗? 好吧,就当它是吧。 卢娇月每日窝在温暖的炕上,能躺绝不坐,日日吃好的喝好的,除了瞌睡因为给孩子喂奶,被折腾得零零碎碎,但其他时候还真不用她操心。 看着五大三粗的男人,抱着那么小的襁褓,来来回回走着哄,有时候卢娇月也会热泪盈眶。 她真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 感激上苍。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临近点点满月的前几天,二房一家子和周进就在商量着当天摆酒的事。 这次周进没打算让家里人自己操持,有时候他也挺闹不懂村里这些人的。明明是大喜事,是与大家分享喜悦之时,却总是为了摆酒把一家子人甚至亲戚们都折腾的人仰马翻。 他如今也不是没钱,就拍板下来请人来做。 请个专门给人做酒席的班子来家里,至于其他的零碎活儿大家分分也就做了。为了不劳烦亲戚,他特意没请梅二虎,而是另外找了个专门给人做酒席的大班子。 也因此当日一家人都穿得十分体面,卢明海和周进进进出出招呼来吃酒亲戚们和村民,而梅氏则领着卢娇月抱着小点点和一群村里妇人们闲聊。也就卢广义和桂丫稍微辛苦了些,要照顾着各处以及给每个桌上安排上菜的事。 经过一个月的悉心调养,此时的卢娇月一点儿都没有刚完孩子的狼狈,被养得油红似白的。尤其她今日穿了一身绯红色的夹袄,配月白色的缎裙,梳了个微微有些歪的侧髻,脑后簪了一根蝴蝶金簪,看起来格外艳光照人。 再加上如今奶孩子,胸前更加丰盈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颗桃子,褪去了青涩,终于成熟了起来,有一股独属已婚妇人的娇媚韵味。 不过此时卢娇月的脸上,带着一丝明眼可见的狼狈。 无他,皆因村里这些大娘大婶们跟她说的话题太诡异。 “奶好吗?” “娃儿可够吃?” “想当初我生我家xxx的时候,那奶好的,直往外喷。” 零零总总,差不多都是在讲诉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