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伙计实在太无礼了。”她有些抱歉地道。 韩进还沉浸在方才两人近距离的接触,以及卢娇月一口一个‘咱们’中,又哪里还记得生气。他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没事,那伙计就是欠收拾。” 话说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脸色僵住了,小心翼翼地用眼角去看卢娇月的脸色。不知道她会不会认为自己太粗鲁,动不动就是想和人动手。 其实平时韩进并不是个喜欢患得患失的人,他素来随性惯了,别看他在外人面前一副冷脸,实则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秉性,豪爽、讲义气、有狠劲儿,敢打敢拼,这也是为何赌坊的那群打手都服他的原因。也是因为卢娇月是他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姑娘,他才会如此。 韩进见卢娇月并未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更是觉得她好。 别看平时韩进嘴里不说,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外人怎么看他们这种人的,有身份有地位的,瞧不起他们,那些没钱没势的,表面上怕他们,实则心里也看不起他们。 总而言之,干他们这一行的就是人憎鬼厌的角色,可卢娇月却从始至终都未用异样的眼神看过他。 她是那么柔弱,娇小,胆怯…… 按理说,她应该会怕自己的。 可她不光从来没有怕过自己,甚至也未曾因为外面的流言而误解自己,远离自己,甚至惧怕自己。若说之前韩进是因为卢娇月的外表,迷恋上她,与她接触了几次以后,却是因为她的内在,她善良、感恩、温柔、懂礼,而现在更多了一样特质,那就是有自己的坚持,不为富贵折腰。 韩进知道卢家现在很缺银子,她本是来绣坊卖绣品,明明应该隐忍,却因为伙计对他的无礼,而选择转身离开。韩进从未被除了他姐他兄弟以外的人这样对待过,所以此时他的心里暖暖的。 而另一边卢娇月的想法就没有韩进这么复杂了。她不是没听到韩进所说的话,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个,甚至也可以说是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韩进此言此举比较坦率,有什么说什么。而不像是那有些人,面上一副光风霁月,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 其实那有些人指的就是杜廉,卢娇月也是上辈子吃够了所谓读书人的亏,才懂得表面上是君子,不一定是君子,同样表面上是小人的,也不一定是小人。卢娇月自认自己不是个太聪明的人,所以并不喜欢和太聪明的人打交道。而韩进鲁莽的表现,恰恰让她觉得心如赤子,无遮无掩。 “那你的绣品还卖吗?你方才说什么天衣阁,若不然咱们去那里看看。”说到这个‘咱们’时,韩进的嘴角往上勾了勾。 “好。”卢娇月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又上了马车,上了马车的两人并没有看见,方才那两名在锦绣坊里挑选布料的妇人也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那两个伙计。那两个伙计似乎在解释什么,可两个妇人却是摇了摇头,离开了。 两个伙计自然也看到上了马车的韩进两人,心中十分懊恼,若是早知道这两位是有马车的主儿,他们方才也不会那么说话,更不会失掉一笔就快做成的大生意。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按下不提,韩进和卢娇月又去了天衣阁。 天衣阁也是一家绣坊,规模与锦绣坊差不多,只是因为锦绣坊是万年县的老店,而天衣阁则刚进驻万年县没多久,所以天衣阁的名气没有锦绣坊的大。不过天衣阁里头的布料品种繁多,只要你有银子,哪怕是蜀锦都能买到。且所出成衣款式都比较新颖,里面的绣品也样样精美,所以生意十分不错,没少抢锦绣坊的生意。 不得不说天衣阁能迅速抢占万年县的市场,挤掉锦绣坊一大半生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店里的伙计很热情周到。韩进和卢娇月刚走进去,就有一个打扮干净整齐的青衫伙计走了过来。 “客人需要买点什么?” 韩进对卢娇月投以询问的眼神,卢娇月上前一步,轻声道:“是这样的,我在家中做了副绣品,想来问问贵店是否收这种成品的绣品。” 那伙计看了她一眼,沉吟道:“这样吧,您先等等,我去问问掌柜,这种事咱可做不了主。” 其实伙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们自然是收的,只是因为他们店初来乍到,在本地并未收罗到够用的绣娘,所以店中的成衣和绣品都是从天衣阁在别处的店里调来的。掌柜自然也有打算收罗本地的绣娘,只可惜锦绣坊那边一直和自家店互别苗头,对方是本地老店,手里占着当地大部分绣娘的资源,他们暂时也抢不过对方,所以才一直未对外收绣品绣样。 掌柜很快便出来了,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妇人,打扮的干净利落而又不失华美大气。看其长相,对方长得并不算漂亮,但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我姓许,你可以叫我许掌柜,是你要卖绣品吗?能否拿出来先让我看看。” 卢娇月自是没有什么不愿,从怀里将包着绣品的帕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