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折戟沉沙!他又怎么能获得这个豁免? 不过虽然礼亲王现在不在,可丁季简手中,握着的是大部分和亲王息息相关的下线,他这个当老师的,一定要小心谨慎,替亲王铺平之后的道路。 他就不信了,这位太子,就没有破绽,当年丰标不凡如裴闹春,不也被其他皇子找了不少漏洞,挨个攻击吗? 总算走到了包厢,丁季简正了神色,直接推开门进去,里头的圆桌边,已经坐满了人,他们等的,便是今天会议的主持人。 “今日特地找大家过来,是有要事要进行商谈……”他不过一年就得去上任,到时鞭长莫及,也恐太子和圣上关系稳固,唯有现在,就开始努力。 包厢中众人的脸色先是凝重,又是豁然,对视着点头,似乎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共识,桌上的菜从热气腾腾到已经发凉,无人动筷。 有时吃饭,未必是为了吃饭,只是为了找个机会,好好地谈上一谈。 …… 东宫已经久未喧哗,毕竟这段时间来,太子更多的时间,都是待在玉鼎宫内。 “这些到底是什么情况?”裴祐之眉头紧锁,他对待周边伴读,东宫臣子,均是客气又有风度,这大概是他头一回生气,手腕用力往下一砸,不少有墨迹痕迹的纸张在桌上都震了又震。 “殿下,究竟发生何事……”诸石建有些疑惑,他深知太子不是会随意发脾气的人,担忧出了大事,苦笑道,“我们几个,殿下也知道,现在灵通的消息,都是民间那的,其他朝政事务。”他摊手,他们的级别,还够不到。 何海重重点头,关怀问道:“殿下,究竟发生何事?臣等必将为殿下排忧解难。” “排忧解难?这些忧难,究竟从何而来,你们可以自己看看。”裴祐之唤来诸石建,叫他将手头的这些纸张依序传了下去,好叫他们好好睁大眼睛看看清楚,别再说什么都不清楚。 诸石建众人已经开始传阅,纸张上的字迹,他们都是认得的,是太子所书,可上头的内容,就有些叫他们惊讶了,错愕的目光交织在彼此之间,如若能用语言形容,大概是一堆又一堆的问号。 “殿下是知道臣的,臣一向唯殿下马首是鞍,这样会损害殿下名声的事情,臣绝不敢做,这其中,定当是有误会。”已经有伴读开始请罪,众人看了纸张上写的内容后,也知道自己难逃其咎,羞愧难当。 “殿下,臣想问您一句。”诸石建在这其中算是牵涉最小的,倒还不用如大家般,“这纸张上的内容,是从何而来,圣上,又知不知道呢?”他也同样被这一套打得有几分措手不及, 刚刚裴祐之所传下来的纸张上,写的全都是他周边这些伴读、亲近他的大臣、甚至是奶娘家发生的事情,上到伴读家门庭若市,疑似收受贿赂敛财,卖官;下到奶娘家人,和内务府勾结等等。 总之,可谓是一地鸡毛,全都是裴祐之身旁的破烂事。 裴祐之自是明白诸石建问这话的意思,从何而来,问的是这事打算摊开讲没,有没有补救空间,若是御史准备弹劾,那估计都得按律法严格的审上一审,若是殿下私下知道的,那还有挽救余地,起码能尽量不让这些和太子扯上关系;而圣上知不知道,又分为几种情况,若是知道了,已经叱责,那就坏了印象;若是圣上提点殿下先去解决,又是另一种情况;当然,不知道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有些,应当会在明后几天的朝会上,奏上或者直接弹劾;有些,是在递给父皇的请安折子里摘出的,未必会直接闹出。”裴祐之伸出手揉了揉额头,有几分头疼,他这一心钻研政事,在父皇的教导下,不断吸取养分,学着怎么当一个君主,可哪知道,在他没关注的地方,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他距离做一个明君,还有一条太长的道路需要慢慢走,父皇所要忧心的,比他多得多,可却几乎没出过疏漏,他要管的不过就是这么点政事,和几个亲近的臣子,却错漏百出。 “这件事,父皇那已经明了了,他让我先和你们谈谈,好好解决。”裴祐之又道。 今天结束晨会后,他一如既往和父皇一边谈着政事,一边批阅奏折,御史台中丞递了牌子觐见,起先裴祐之还以为这些事和他没太大关系,只是退到旁位,打算旁听,可随着对方开口,他才知道,接下来要烧起来的这把火,和他有关。 众所周知,御史们不但有检查百官的职责,还有劝谏圣上的责任,小到后宫花费奢靡,陛下多养了几只奇兽;大到陛下内库亏空、或是任人唯亲引发大乱等等,都属于他们的监察范围,总之,他们就像是一把尺子、一面明镜,要让圣上只往好的地方发展,一言一行,不让人挑剔。 而现在,随着太子即将上位的趋势明显,他便也成了众御史挑剔、找错的中心点,在早年,有原身自己亲手压着,太子和周边的人,过得那叫一个谨小慎微,跳都跳不起来,只顾着好好表现,替太子争光,也没什么可挑错的。可今年则大不一样了,太子天天跟随着圣上处理政事,眼看着继位也是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