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的温度竟然跟寒冬腊月差不多,她把手放进口袋里,指尖都冻僵了。 “姐,我怎么感觉……”陈沥沥说,“萧大哥是有意离开的?” 施凉不语,心里乱糟糟的。 她想知道那天两个男人的谈话内容,不能问萧荀,可以问容蔚然,他的心她能看透,不会隐瞒自己。 看她往地下车库方向走,陈沥沥问道,“姐,你要去哪儿?” 施凉脚步不停,“去看看他。” 陈沥沥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也许萧大哥那么做,就是早有预料吧。 究竟是纵容,还是怜悯,仁慈? 陈沥沥走神的功夫,车已经开出大铁门,她拢拢身上的披肩,希望姐姐能幸福。 佣人喊她,陈沥沥回了大厅,看见她的父亲坐在轮椅上,脚边是一个碎碗,黑色的药汁溅了一地。 她急忙上前检查,“爸,你有没有烫到?” 曹峰说,“没有。” 陈沥沥让佣人把地上清扫干净,吩咐再熬一碗,她也没多说一句,只是推着轮椅去卧房。 曹峰没来由的问了一声,“沥沥,容振华死了没有?” 陈沥沥一愣,她摇头。 曹峰又挺直了腰杆,人也精神了,像是在靠一个盼头撑着,“他死了的那天,你一定要及时告诉爸爸。” 陈沥沥面露担忧之色,“爸……” “容振华干的缺德事不少,他会走在前头的。” 曹峰叹口气,又突兀的说,“萧荀怕是要走歪路了。” 陈沥沥的呼吸一紧,立即问道,“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的跟你差不多,”曹峰说,“容氏眼看就要完了,阿凉就没有理由再留在a市了。” 陈沥沥,“你是说,萧荀要带她走?” “姐是不会走的,她跟我说过,她对这座城市有归属感,以后会一直待在这里。” 曹峰叹息,哪里由的了她。 施凉到医院的时候,碰见容蔚然的几个哥哥,他们都在不同城市生活,也在不同领域有着非凡的成就,跟容斌不同,对容氏的生死存亡没有那么看重。 但施凉依旧不想跟容幕远那几人撞上,她走进了旁边的洗手间,耳朵里飘进几道对话。 “大哥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爸还在医院,大哥是长子,容氏到了今天这一步,他的压力有多大,别人是想象不到的。” “我就是觉得,没有什么比家人平安更重要,大哥那么逼老六,过了。” “要换我是老六……” 声音渐渐消失,施凉洗了手出去,她停在病房门前。 门从里面开了,楚禾哭过了,眼睛还是红的,“你还没敲门,他就知道是你来了。” 施凉和她错开身,走了进去。 背后的门带上了,短暂时间以内,不会有人打扰。 容蔚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他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施凉。 施凉也在看他。 那种所谓的一眼就是天荒地老,是童话故事,实际上,只过去一秒。 “腹部的伤是你自己弄的。” 施凉说的不是问句,如果是萧荀,那天容蔚然走不了。 只有一种可能,他回去后自己动的手。 “对。”容蔚然说,“是我用水果刀刺的。” 施凉面色如常,声音也是,“药吃光了?” 容蔚然说,“那时候我很清醒。” 施凉依旧不见情绪变化,在压制着什么,“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做出疯子的行为?” 容蔚然阖上眼皮,面部消瘦,线条越发冷冽,“今天说了很多话,嗓子疼。” 脚步声靠近床前,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女人的手臂。 施凉看到他手背的一点血珠,“是萧荀对你说了什么吗?” 容蔚然摸她的手心,“那天我跟萧荀没有谈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