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后半场,气氛很好。 盛光德却没来由的心神不宁,他打了个电话,“人呢?” 那头应声,“一直在房间里。” 盛光德问,“确定?” “是的,没有离开过半步。” 盛光德挂掉电话。 他其实可以有万无一失的解决方法,但他没用,惜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时觉得还不到那地步。 小孩子间的情情爱爱是最好笑的,很有可能是今天死去活来,明天就什么事也没有。 “爸。” 盛馨语过来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盛光德拍拍她的手,“没事。” 盛馨语松口气,她就怕是跟施凉有关,“妈的身体还没好吗?我的眼皮总跳,心里乱糟糟的。” 盛光德问,“她有没有给你发短信?” 盛馨语说,“发了。” 盛光德安抚道,“那就不会有什么事。” 盛馨语抿嘴,“爸,你……” 她没往下说,想了想还是另找个时间,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无论内容涉及的是妈妈的情况,还是陈沥沥,聊起来都不会心平气和。 临近中午,宾客们入座。 容蔚然心里长了片名叫施凉的野草,在那肆意的生长着。 他身在宴会上,心丢了。 “老六,”容霏捏捏他的肩膀,叹道,“没想到你还是走了三哥的老路子。” 容蔚然把玩着四叶草的打火机,昨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揣进了口袋里,回来才发现的。 睹物思人,这是他昨晚体会到的。 人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吃东西,饿肚子的感觉他前段时间有过,很不好受。 他|摩|挲|着四叶草,“三哥,你后悔吗?” 容霏沉默了许久,他望着和其他人说笑的合法妻子,喃喃道,“后不后悔,都改变不了事实。” 容蔚然问他,“如果重来一次,你的选择会变吗?” “你这个问题是不成立的,”容霏笑的苦涩,“没有如果。” 那就是答案。 容蔚然捏紧打火机,他不想在多年后去回忆的时候,也像三哥这样,想说后悔,又说不出口。 容霏突然说,“老六,你别做傻事。” 容蔚然往椅子上一靠,有了那么些无法形容的苦逼感。 他扫扫周围,所有人都在笑,搞不清楚他们在笑什么。 桌上陆续坐满,两家人齐了。 容夫人拉着盛馨语,握着她的手唠家常,满意的很。 所有人共同喝了一杯后,容夫人就不停对小儿子使眼色,叫他给盛馨语夹菜。 容蔚然懒懒的问,“妈,你的眼睛抽筋了?” 容夫人白了他一眼,扭头对盛馨语说,“想吃什么告诉妈,妈给你夹。” 盛馨语害羞的笑,“不用了,妈,我自己来就可以。” 容夫人几不可查的叹息,她对这孩子是心疼更多,等进了门成一家人以后,会当亲生女儿对待。 “亲家母,馨语被她外公惯的,从小就有点任性,”盛光德说,“她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还望你见谅。” 容夫人说,“亲家这是谦虚了,馨语乖巧懂事,我们喜欢还来不及呢。” 她又问,“听说馨语的阿姨病了,不要紧吧?” 盛光德说,“等她好了,我会带她登门拜访,多谢关心。” 容夫人说,“那好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客套话说个没完。 容振华倒是一声不出,吃两口菜就停一停,似乎是心里装着事,还是想不通的。 容斌暗自去看老六,他总感觉,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几分钟后,容蔚然去洗手间,在走廊碰到一个清洁工,他继续往前走,耳边响起声音,“先生,有个人让我告诉你,她很好。” 容蔚然猛地停下脚步,“男的女的?” 清洁工说,“女的。” “人在哪儿?”容蔚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说,你在什么地方看到的?” 清洁工吓到了,她发着抖,“在,在一楼的洗手间。” 容蔚然把人推开就往外跑。 清洁工把脸上的口罩拉拉,迅速走进楼道里,一刻不停的下楼离开。 容蔚然不见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