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个假翁主做上真夫妻了吧?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你们十分恩爱,那我呢?我算什么?” 她怒发冲冠,气得脸都红了。明明是她的人,怎么一眨眼就和别人你侬我侬去了?她想找他,他不赞同,她想听他解释,他又一去几日不肯露面,她已经不知道他到底向着谁了。她委屈得眼中泛酸,哽咽了下,惨然道:“你心里终究没有我,进宫来头一桩事就是捉奸,好名正言顺同我撇清关系。然后带回你的心上人,和和美美过你们的日子去,是吗?” 他垂袖站在那里,看着她抽泣起来,心里乱作一团。 她是那么倔强的脾气,面对满朝文武的威逼都没有流过眼泪,现在这样,让他有深重的负罪感。他只好过去替她擦泪,好言安慰她,“你明知道源娢是假的,还有什么可气的?既然我心里没你,那我为什么要捉奸?说出来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当真被香熏傻了?”见她逐渐止住了泪,便在她眼睫上亲了一下,“好了,不哭了,想不想听听我近日的发现?” 那双眼泪浸湿的眼睛扑闪了几下,终于还是点头,“勉强听一听吧。” 她逞强,他除了又气又好笑,找不出别的形容。略顿了下,晴天霹雳似的现状,也被他用轻描淡写的口吻化解了,“这个源娢来路不简单,奇怪的是她背后的主使是谁,我想尽办法也查不出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你的身份,除了我们几个,还有其他人知道。” 这是事关生死的大事啊,扶微心头猛地一悸,惶然瞪大了眼睛,颤声道:“怎么会呢,我一向小心……怎么会呢!” 他叹了口气,“世上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秘密究竟是长主自己发现的,还是有人刻意利用长主,暂且不得而知。也许长主和盖侯仅仅是一块试金石,那人不知你我有多大力量调动全军,所以抛了块石子试试水的深浅。好在发出政命前,我已经和太尉商榷了平定朔方的部署,再晚些,恐怕不好行事。这两天我不在官署,确实是忙于整军。那日你和我说起长水两岸的胡骑,我就在想,何不将这两支强军引入御城来。胡骑乃归降胡人组建,一直由天子供养,不会听令于诸王侯。调他们戍守城楼,就算日后有变,对你也是一个保障。” 她心里七上八下,如果知道敌人是谁,倒可以专心消灭,可恨的是敌暗我明,这样的处境是最危险的。她想过很多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总有一天要大白于天下,就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好在有他为她考虑,她还一味的怀疑他,现在想起来觉得十分对不起他。 “这么要紧的事,你为什么早不和我说?”她委屈地嘟囔,“哪怕我被人拱下台,我都不怕,怕的是你不和我一心,爱别的女人去了。” 他听得发笑,“我和上说好的,请上按捺,上按捺了吗?源娢为什么会在这个关口上出现,就是为了试探你我的关系。天子与丞相有染,传得绘声绘色,却没有真凭实据。这个时候来了这样一位翁主,上处置的态度,会直接影响臣僚们的判断,上知道吗?” 果真是个棘手的买卖,“明日我就为她正名,然后赐还封邑,让她回柴桑去。” 他低头将她的手包在掌中,她的手很冷,他一面摩挲,一面缓声道:“可以正名,但不能遣她回柴桑。将计就计留下她,陛下要继续与我为敌,要让朝野皆知。” 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迟疑道:“如何为敌法?你同我说清楚啊。” 他笑得有点苦涩,“年后我会把天子六玺还给你,然后专心收拢京畿兵权,如此一文一武,反倒让他们忌惮。至于盖侯,不能押解进京,我已经传书郦继道,命他就地斩杀了。接下来你大可打压我,把我压得在这朝中无立足之地时,那个幕后黑手自然就露面了。” 她直皱眉,“你疯了不成?打算舍身成仁?” 他的目光定格在她脸上,眼中流萤漫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的身份终究是个麻烦,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只要臣还在,便会想尽办法力挽狂澜。” 扶微一直以为他对她的爱是有保留的,他要在确定自己安全之后,才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她。她小人之心,总在防着他,若说保留,好像自己才是有保留的那个人。现在他这样表态,瞬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