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宵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但是因为他实在太小了,一张小脸上圆嘟嘟的,声音也奶声奶气,瞧着让人想要揉他一把。 姚燕燕面上的严肃一扫而空,笑着问道:“她都让你不要告诉娘了,你怎么还说了?” 小元宵似乎不明白娘亲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他歪了歪脑袋,说道:“娘和爹是自己人,她是外人。”说着这话,他又低头看了看娘亲的肚子,慢吞吞说道:“弟弟也是、自己人,弟弟要皇位,就给他玩。” 姚燕燕哈哈大笑,简直要稀罕死这小宝贝了,她伸手把小元宵抱起来,亲了亲他肉嘟嘟的小脸,“告诉娘,是哪个扫地宫女?” 侍女们也露出愤慨之色,若不是小太子聪明,她们这些人是要统统被杖责赶出永安宫的,这背后在太子面前说闲话的人当真恶毒至极。 小元宵慢条斯理道:“她说,她是我大姨。” 姚燕燕明白了,原来是姚嫣嫣,她原先一直在飞鸾宫扫地,后来她搬到永安宫,事情也多,就把这人给忘了,她原本想着,等陛下一统天下了,就给点银子把姚嫣嫣放出宫去。没想到她这会子还跳出来恶心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机会接近小元宵的。姚燕燕有些生气,就听小元宵接着道:“我才不信,她好丑,是坏女人。” 姚燕燕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的小元宵可真是个宝贝。 青壶在一旁道:“娘娘,要如何处置那名宫女?” 姚燕燕浑不在意道:“姚嫣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扫了两年地把脑子都给扫没了,把她打发去浣衣局吧!”见青壶领命,她忽的想起一事,道:“宋楠儿不是还在浣衣局吗?把她们两人安排到一处。” 可惜她现在没功夫,要不然得闲的时候去看看她俩互掐也能得些乐子。 处理完了姚嫣嫣这事儿,姚燕燕就带着小元宵去了书房,打算先带着他读一些简单的书籍…… 与此同时,齐国边关,芜城。 芜城的城墙经过数次翻新修缮,坚固异常,又加高了几丈,陈国负责攻城的军队压根爬不上去,甚至连投石机也翻不进去。 久攻不下,领兵的大将于忍便让人连续数夜袭城。每一次却只派些小卒抬着攻城器械撞击城门,而等到齐国兵应战之时,却又迅速抛下器械转身逃走。 如此一连过了七夜,齐国军队不堪其扰,却又不能打开城门,只得站在城门上大骂陈国军队不要脸,连芜城守将葛修武都参与了这场骂战,在陈国兵看来,葛修武声若洪钟,却满嘴粗话,半点没有为将的风度,跟他们将军相比,可差得远了! 这一晚,又是一轮骚扰过去,一名小将大步走进营帐内,对着那坐在里头的主将恭敬道:“将军,葛修武又站在城头上破口大骂。” 于忍冷笑道:“不必理会,明夜就攻城!” 那名小将便笑道:“虚虚实实,那些齐国人肯定分不清,这连续七夜的夜袭已经叫他们放松戒备,等到明晚将军真正开始攻城时,一定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于忍并未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人出去,等到那小将退下去,于忍才拉开自己的袖子,看着手臂上那一道一尺长的伤疤出神。 他原本叫孙不平,当初章宰相起事失败,他千里奔逃,手下弟兄死了个干净,左臂险些被砍断,后来他逃到陈国,化名于忍,拼死拼活才升到了这个位置。 明晚,他就要破了攻破城门,血洗芜城,一雪前耻。 想到将来他一路杀到齐国皇都,小皇帝跪在他面前痛苦求饶的画面,孙不平只觉得胸中那口郁气都散去了一些。 次日,陈国军再一次袭城,齐国人果然被前七夜的侵扰所迷惑,连应付的力气都不愿费。 看见齐国人中计,孙不平露出果然如此的嘲讽笑意,他一挥手,数万陈国军一齐涌去,开始了真正的攻城。巨大的攻城器械一波又一波冲撞过去,在震天的厮杀喊叫声中,芜城的城门被攻破,他一声大吼,带着凶狠如财狼般的陈国骑兵从撕开的裂口中穿了过去。 孙不平头盔下的双眼里闪着恶狼一般嗜血的杀意,当初被千里通缉时受过的罪一一在他眼前闪过,看着被他攻破的芜城,面上渐渐露出兴奋之色。 “儿郎们!”他大吼出声,“城中活口,一个不留,烧掉粮仓,截断后路!拿下守城将领人头者,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一道沉重的巨响惊雷般落在身后,伴随着数道惨叫,惊得身下宝马都不安地躁动起来。 孙不平沉浸在兴奋中的双眼忽的一凛,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这城中,也太安静了些,他们冲进来后,除了砍掉设置在城中的马拒和几个小卒,竟没有遇到别的人! 孙不平猛地一回头,就看见一道石门落在了被破开的城门之中,那些企图冲进来的陈国兵卒,都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这道石门砸成了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