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长得美,想得也美。呵。” 他能忍住没按住让她当场“还债一次”就不错了! ***** 因为此次受训的都是武官武将,在长达半年的时限内,除了学习使用水连珠外,常规武训也是每日必修的功课。 按照训练方案,若无必要,每日上午的时间都留给众人做常规武训,可自行演练,或与雁鸣山武科讲堂学子们切磋。 六十三人不是新丁武卒,常规武训并不太需要谁来监督约束,更不需谁从旁指导,赵荞这个不习武的神机教头完全不必出面,只由慕映琸与他们一道武训,稍稍盯着些即可。 于是赵荞都照自己平日的作息规律,舒舒坦坦睡到巳时起身,吃过午饭稍事歇息后,让慕映琸整队集结众人,将水连珠发放到人手一支,她才算真正开始“干活”。 如此一连三日过去,以曹兴、连琼芳马首是瞻的遂州、原州两军府的人终于将对赵荞的不满摆在了台面上。 八月初一这日下午,赵荞让慕映琸做好安排,让受训众人依次尝试每人三发铜弹试射木人草靶。 这是受训将官们真正初次亲手试射,自是谈不上什么准头的。 好在赵荞也没指望众人上手就能百发百中,只是为了让他们先行尝试与感受,对准头半点要求也无,气氛大致还算轻松融洽。 唯独遂州、原州那两拨,任凭慕映琸如何陪着笑脸好话说尽,曹兴与连琼芳那两拨人依旧如故。 就杵在原地站个笔直,问有没有什么不清楚的,不答;让上前试射,不动。 慕映琸又年岁轻资历浅,加之教养良好,实在做不出当众呵斥友军前辈将领的事,虽又急又窘,满头热汗,却还是耐着性子一遍遍讲道理。 然而毫无成效。 其余受训者中虽也有不少觉这两拨人略有些过头,但毕竟来自不同军府,不好贸然开口做和事佬,只能在心中对慕映琸同情叹气。 赵荞对此一言不发,只是看他们的眼神有些冷。 毕竟慕映琸的军籍归属仍在北军,又是执金吾慕随的儿子,此次参与受训的北军五人都认识他,说来也算他的同袍。 见他无辜成了个窘迫的受气包,北军那几位难免生出护短之心,横眉怒目就想与遂州、原州两帮人杠上。 却被贺渊拦下了:“这事得大当家处置,不需你们多事添乱。” “贺大人,您不便出面援手的难处咱们懂,也不怪您。可您不能帮着他们欺负人啊!”北军前锋大将隋敏咬牙低声,“我瞧着赵大当家并不愿与他们正面冲突,只怕不会管。” 就连贺渊的下属,金云内卫左卫总旗叶翎也忍不下去了:“他们就是欺慕映琸年岁小,不好对他们说重话也不能对他们动手!” 她想了想,又压低嗓音小声提醒:“贺大人,赵大当家这几日对他们一径退让,想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咱们若再袖手旁观,说不得他们就一并欺负到赵大当家头上去了。这您能忍?” 贺渊睨她一眼:“大当家之前三日的退让是策略。‘先礼后兵’,懂吗?” 语毕,他倏地垂眸抿唇,到底没来得及藏起颊边那枚浅梨涡。 跟前这几人呆若木鸡,片刻后纷纷揉眼,又面面相觑。 方才贺大人笑了?很得意,很骄傲地笑出了梨涡?!天,这怕不是大家认识的那个贺大人吧? ***** 待众人试射完毕再度集结,赵荞双手负在身后,站姿挺拔地面向众人。 “曹兴将军,连琼芳将军,请出列答话。” 曹兴与连琼芳双双面色微变,依令出列。 赵荞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他们:“二位将军当众跟后辈置气为难数日,没觉得丢人现眼吗?” 她并未高声武气,语气清冷而平静,却像平地一声惊雷,让在场众人心中蓦地一震。 “前日我就对大家宣布,若有不满或疑惑处尽可提出。有事说事,打什么肚皮官司?几十岁的人了,嘴巴长脸上,难道只是用来吃饭喘气的?” 赵荞已忍了他们三天,真真算是给足了尊重与颜面。此刻就是“礼而后兵”,任谁也挑不出她错处了。 曹兴与连琼芳到底年岁资历在那儿摆着,几时被人当面这样对待过? 弱质纤纤的小姑娘当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