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得远一些,看不到宁轩了,顾金亭才问:“你拿他的扇子做什么?” 虽然他压着,但面皮还是绷了起来,有几分紧张与不自在。 “是个误会。”江令宛组织了一下词语,“我在一楼大殿看书,这扇子放在桌子上,我把考题也放在桌子上,走的时候没留神,就把扇子一起抱走了。然后他追出来,要我自重,还他扇子,我这才知道自己拿了人家的扇子。” “然后我把扇子打开,他又说这不是他的,只是有点像而已。” 江令宛把扇子撑开给顾金亭看:“得赶紧把扇子还回去,要不然人家闹了起来,说遭了贼,可不得了。” 顾金亭看了那扇子就笑,眼中俱是释然后的轻快:“不过是一把扇子,值当什么呢。你看看这扇子是谁画的?” 江令宛当然知道啊,宁轩擅画花,顾金亭擅画鱼,这扇子上画着锦鲤戏莲图,两只锦鲤在水中嬉戏,悠闲自在,逸趣横生,很明显是顾金亭的笔迹。 这极有可能是顾金亭的仰慕者、或者他的同窗求他画的扇面。 江令宛却故作不知盯着那画瞧了半天,最后赞叹:“原来是书画双绝的顾金亭顾大才子的墨宝呀,小女子竟然没认出来,真是失礼失礼。” 顾金亭哈哈一笑,眉眼神气:“这下你不担心了?” 江令宛掩唇而笑,拍他马屁:“有厉害的顾表哥替我担着,我才不担心呢!” 顾金亭听了这话,笑容更盛,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不替你兜着也不行了。走吧,我们回家,这扇子明天我替你还。” …… 回到家中,江令宛先去看何娉芳,欢哥儿本来正坐在床上玩小木马,见江令宛回来了,立刻爬下床,咯咯笑着朝江令宛跑过来:“三姐姐,你回来了。” 他很喜欢江令宛,一把牵了她的手,迫不及待说:“母亲说,等你休沐了,就带我们去外祖家里玩。” 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声音响亮,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望着她,江令宛忍不住蹲下身,将他抱了起来。 两人感情越来越好,俨然亲生的姐弟一样,何娉芳看着也高兴:“七天后,是欢哥儿曾祖母生辰,正好赶上你休沐,到时候你跟着一起,帮我带欢哥儿。” 江令宛微微诧异,便反应了过来,四婶是要将她介绍给京城勋贵圈子了。 这是四婶一片疼爱她之心,江令宛立刻笑着说:“好。” 何娉芳见她目光中有感激之色,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图,满意地点点头:“要打扮漂亮一些。” 又吩咐萧嬷嬷,把她及笄时戴得那套红宝石珠花、耳珰拿江令宛。 萧嬷嬷呵呵笑:“咱们三小姐已经十分漂亮了,这满京城同龄的小姑娘里头,还真没有哪家闺秀能与我们三小姐一争高下。” 何娉芳与有荣焉:“那更要好好打扮,让那些人好好看看我们宛姐儿是何样的优秀。” 母亲与父亲和离的事,此时被很多人知道了吧。 她因为风荷宴的事,名声不太好,母亲又和离,四婶教养她,必然有很多人不看好,说不定还有闲言碎语传出来。 四婶是想让众人看看她,向众人证明她没有选错人吧。 江令宛心头暖暖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四婶放心,我一定打扮得光芒四射,艳压全场小姑娘,亮瞎那些人的眼。” …… 次日上午是御马课,大家穿着骑马装,来到练马场。 除了两位武将家的闺秀之外,骑马对于大部分女学生来说都是头一回,大家跃跃越试,却也有些紧张。 宋罗绮提醒大家把鞋子绑好:“听说射御课会出意外,去年就有一位新生跌落马下,摔断了腿。等会上课,我们一定要小心点。” “啊?”乔燕儿瞪大了眼,吓得手脚冰冷,“那也太可怕了,我会不会也摔下马?” 本来就有些害怕的女学生纷纷变了脸色,目露担忧。 宋罗绮的话勾起了江令宛的回忆。 前世她没机会学骑马,后来到了主子身边,其他人出门都骑马,唯有她要坐马车,被主子身边的一位侍卫说笑了两句,心里不服气,就偷偷练习骑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