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算得上够分量?” 陈寅培?楚冰眉心微动,没有犹豫,直接点了点头。 够,太够了。即便是她这个刚回国小半年、只拍了一部戏的演员,也知道这个名字。在国际影坛的芸芸众生里,真正算是排得上号的中国导演不多,至今依然活跃的,满打满算也就那么三四个:上一代的扛旗导演顾蜚声是一个,这一代的继任领军苏瑞鸿也是一个。两人都是根正苗红的本土化路子,中国电影在国外拿的奖寥寥可数,基本都是由这两人捧回来的。 陈寅培则和他们都不同。他比顾蜚声要小些,比苏瑞鸿又大好几岁,时代与地位都不上不下,位置一度颇为尴尬。上个世纪末到这个世纪初,电影行业的变动很大,有跟着顾蜚声这一代坚持发展路线不动摇的苏瑞鸿,也有像陈寅培这样,另辟蹊径,选择重商业价值、轻艺术价值的发展方向,在经历了几次波澜起伏的成功与失败之后,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影迷观众都是有趋热性的,在巨大票房与两眼成绩的刺激下,无数观众走向电影院,产生排山倒海般的好评与差评。陈寅成最辉煌的成绩是去年凭借两步大制作影片,登上国际影坛票房的前五位。这是整个国内影坛的骄傲,不得不说,能用有一份这样的邀约,足以让许多演员做梦都能笑醒。 楚冰不是这许多人中的一个,但也有让她非常在意的事。陈寅成既然是个国际票房型导演,那应该已经收到过蒙特影业限制她发展的情况。楚冰的神色因为这个词而动了一下,斟酌后问:“当女主角?陈导为什么不自己联系我?” 联系演员这种事情,导演自己做得不多,更多的是交给助理处理。然而男女主角每部电影也就两个,按陈寅成的脾气与电影历来票房,这么不重视也很让人意外。 谁料叶溯北摇了摇头。 “抱歉,现在还不是女主角,我没法透露。如果想要当女主角的话,还要去一次半公开试镜。我是已经敲定的男主角,有推荐一名演员试镜的机会,我向陈导推荐了你。不过相信以楚小姐的实力,试镜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碟小菜,对吗?” 楚冰闻言,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喝了一纸杯清水。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叶溯北在楚冰身旁的位置上坐下,见楚冰没有反应,视线便也随着楚冰的注视,来到了正在拍戏的罗铭身上。 将近四个月的拍戏时间不短,进组时大家的短袖热裤都已经变成了棉衣,拍戏的演员却没有这个待遇,风里来雨里去,受的苦没有一分能够呈现在影视作品里。影片中的季节是夏季,谢西辰一身单薄的单衫,坐在窗前看书,纸窗外绿叶透出斑驳零碎的日光,他信手折了一枝新叶到桌上,顿时仿佛就连冷肃的房间,也满是春意起来。 他身体不好,不宜在外面久站,只得像这样般偷一点微薄的日光与春意,已然很是满足。他虽然病了很久,但总算也活到了快要弱冠的时候。再过几天他就要加冠了,他体弱多病,参加不了科举,经不住三天日夜兼程的大考,也无法封官致仕,糟蹋了父亲留下来的这一大家子。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他只能接受,也已经习以为常。 但所有人都告诉他,要让自己过得开心些。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可不可以,他弱冠的时候什么都不要,只跟父亲,彻底要下一个人? 一个满脑子打打杀杀,却让他只是看着都觉得安心的女人…… 意识到了自己想法的大胆,谢西辰一惊,做贼般地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却又抿着唇笑了一下,带着些窘迫,也有点自嘲,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声的坚持。 他想,谢西辰,你总要勇敢一些。 有人挑开书房的竹帘走进来,是他的贴身侍女柳月,抱着香炉过来,向他福了福身,细声细气地问他:“少爷,现在天还暖和,风也不大,看书看了这么久,要不要稍作歇息?” “也好。”谢西辰点点头,柳月向香炉里加了新的云片,白色的烟雾慢慢飘出来。谢西辰伏在案上睡着了,柳月看了他很久,最后对着熟睡的谢西辰福了福身,慢慢退了出去。 这一退便直接出了府,更名换姓,改头换面,带着细软远走高飞,再也没有回来。谢西辰被人发现时,脸上还带着单纯温和的笑意,身子却已经冷透了,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死去,死在离弱冠只有几天的时候。整个人生不过短短二十年,扛过了病痛缠身,没扛过人心难测。 “谢西辰死了。”楚冰在休息区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这时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她说:“陆折情也快了。” 这部电影离杀青果然已经很近了,这种情况,祝她拍戏顺利好像太奇怪了。叶溯北稍作沉吟,楚冰已经站起身来朝化妆室走去,已经要为下一场戏上妆换戏服。叶溯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楚冰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谢谢你在陈导面前为我争取机会,试镜我会过去,但能不能合作还要看天意。对了,我智商测评的数值是一百四,不知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