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了一把,便也就正好躲过了。 “阉狗, 你敢!” 扇打到的地方正敲到麻筋,壮汉当即红了眼,便要动起手来。他一声断喝, 旁边的士兵立即响应,“呛”的一声,手中的利刃纷纷对准了邵俨。 临平心惊,担心主子受伤,便想要上前来护,却被邵俨抬手拦下了。 邵俨缓慢地抬眼看向壮汉,神色无波无澜,语气淡淡:“百足之虫,虽死未僵,大人还是小心为好。” 他的语调缓慢,最后几个字带上了森森的凉气。 壮汉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关于眼前人的传闻,脊背一阵发凉,不由暗骂上面居然推他出来做这个。 他心中虽是有些胆怯,但是周围士兵环绕,怎么也不能输了阵势。 壮汉提了提裤腰带,黑着脸正要发难。话未出口,忽然觉得心尖一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嗖!”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把匕首破空而来,正正巧巧扎在他脚边的地上,闪着寒光的刀刃抵在他的布鞋上。 壮汉瞬间头皮发麻,只觉得隔着布鞋都似乎能感觉到匕首的冰冷。他惊魂未定摸了摸脖子,几个呼吸间后背便湿了大片。 邵俨的神色却分毫微变,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始终冷静。 经此一遭,壮汉便再不敢无礼,便只让士兵在旁边围着,一路送到了牢里。 有百姓远远地看着,交头接耳,面上都有些兴奋的神色。 一路行过去,邵俨的脚步都没有乱半分。 地牢里潮湿阴冷,加上收监的人有意为难,邵俨被安排在最脏乱的牢房,临平和其他几个手下都被关在了另外的地方。 牢房中只有一把破烂的瘸腿椅子,蟑螂、腐烂的老鼠尸体,甚至能看到些蜘蛛网还有墙上早就干涸的斑斑血迹。 邵俨站在里面,眼中仍是没有多少慌乱,不紧不慢地整理了披风,盘腿便坐到了地上。 几乎离他脚不远的地方便是一只被蚂蚁啃食的死老鼠,可他的视线扫过没有半分停留,像是石头铸成的面容,连一些细微的神情变化都没有。 他被关在牢里没有半刻钟,果然便有人寻了过来。 “呦!邵大人不是最眼高于顶,怎么今日落到了这个下场?”一个高瘦的男子从外面进来,手里晃悠着一把扇子,面上满是讽刺的笑。 他几步走到牢门前,似乎被里面的臭气熏到了,又向后退了一步,视线落在邵俨的身上,更显得刻薄:“一个死太监,真当自己是如何了?腌臜的狗东西,这么多年在朝中指手画脚……” 男子的话愈发不堪入耳,但邵俨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眼眸微垂,面上波澜不惊。 “来,去把准备的东西拿过来。”男子被他的反应刺激得更暴躁了几分,伸手想要抄起东西砸过去,但是眼睛一转,又想起一件事,抬手挥了挥叫了下人。 有下人抬了一大盆东西进来,臭气熏天,苍蝇环绕,抬东西进来的两个人都是用布挡住了鼻子和嘴的。 男子都差点被这一盆东西熏一个跟头,但是转头看向邵俨,眼神就变得疯狂起来。 他从下人接过一副厚厚的手套带上,从盆里先捡了一个臭鸡蛋,扯着嘴角狞笑:“都说邵大人您是最爱干净的了,忍不了半点污秽。那……总不能辜负了您的……” “啪”的一声,臭鸡蛋便被砸到了牢门上。腥臭的味道瞬间四散,直窜人的鼻子,有碎片飞溅到邵俨的头上,发黑的蛋清落到皮肤上,黏糊糊的恶心至极。 邵俨却没有起身去躲,而是静静地坐着。他的手在宽大袖袍的掩藏下,早就攥握成拳,指节都有些发白。 真的很脏。 男子像是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嘲讽的大笑。但是没有看到臭鸡蛋砸到邵俨身上,他仍是不满意,又一连砸了好几个。 邵俨始终没有动作,眼眸微垂,似乎想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