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那么累是多亏了谁” 霍景安看她一眼,间她神色里恼意三分真七分假,还有两分羞意,顿时明白过来,勾唇笑道“原来如此。你今日起晚了” “” “不会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吧这房里头还残留着皂角香气你才沐浴不久” “” 段缱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她搁下瓷勺,恼意从三分真变成了七分真“你再说” “好。我不说了。”霍景安笑吟吟看她,“我今日在外头吹了一上午的冷风,脸都快被冻僵了,你摸摸看。”他拉过她的手,把她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上,“是不是很冷” 段缱没说话,但神色明显有些松动。 霍景安趁胜追击“我一早就出去了,连口水都没喝,一上午下来又冷又饿,本想在你这讨口热汤喝,哪知你竟是连半口也不给我。天下可还有你这般狠心的妻子” “油腔滑调。”段缱哪里不知道他的夸大其词,原本松动的神色重新封住,抛下这四个字,抽回手转过身,不再理他了。 “缱缱” 她身形不动,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会他。 “缱缱。”这一声呼唤和昨晚的那一声有些相像,但逗弄之意要多过讨好之意,段缱甚至能听出他说话时喉咙里压抑的笑声,不禁一阵气恼,更加坚定了不理会他的决心。 他真当自己什么事都会依他未免也太看不起自己了。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放在交叠膝前的双手,带着一股温热的暖意,五指微屈,使了点力收紧覆住。 “娘子” 段缱终于忍不住破功微笑起来。 “凑我这么近做什么,挤死人了,快离远些。”她咬唇笑着推搡身旁人。 霍景安竟也没再纠缠,顺着她的力道回身坐正,让段缱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又立刻收回目光,板着脸片刻后叹气一声,重新舀了一碗热热的鸡汤,对着勺子轻轻吹了吹,给他递过去“快趁热喝了。” 等霍景安从善如流地喝下这一口汤后,她就收回手,把勺子放回碗里,嘟着唇悻悻出声“这下你满意了吧真是的,每次都非要如了你的愿才行” 霍景安微微一笑,正欲开口,垂帘外就响起顾妈妈的一声问礼,是提着又一份的饭菜过来了,便咽下到嘴边的话,出声让她们进来。 顾妈妈掀帘而进,身后照旧是提着食盒的柏舟乘舟两人,望见案上的三碗鸡汤,两碗在并膝坐着的主子那头,一碗在对面这头,她识趣地没有多说,只是把凉了的鸡汤倒进陶盂里,带着柏舟乘舟摆好膳食,就告退离开了。 食几上满满地摆了一案的菜肴,花食主菜应有尽有,都分成两份一样的一小碟一小碟地摆开,霍景安坐到段缱对面,朝她碗里夹了一块由黄瓜裹卷鸡肉小米而成的翠竹报春,“吃饭吧。” “嗯。”段缱笑着点点头,又问他今天早上的事,“你这么一大早就起身,可是去见了傅文德” 第120章 霍景安就把今日早上发生的事和她说了。 他去寻了傅文德, 把李平勾结秦西王的证据呈了上去,如他所想的那般, 傅文德在看了那些证据之后大吃一惊, 除却震惊之外, 还有不少疑色, 半晌,才迟疑地对自己说了李平昨夜在牢里畏罪自杀一事,并邀请他一道去狱中一探详情。 听到这里,段缱忍不住道“他是在怀疑你” 霍景安一声轻笑“李平被我送进大牢,没过几日就死在了牢里, 我又在第二天拿出了他和秦西王勾结的证据, 傅文德不怀疑我才是奇怪了。” 他接着说下去, 和傅文德去了牢里之后, 仵作等人也被传来检验李平的尸体, 最后在后者口中发现了一点残留在齿根上的毒药,得出了他服毒自杀的结论。 “傅文德相信了” 霍景安微微挑眉“我说过, 他是个胆小怕事的, 就算他心里有所怀疑, 也不会傻到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毕竟如果李平是被人杀害的,那么我就是最有嫌疑的幕后主使,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到了秦西王, 他不会想趟这摊浑水的。真相和小命之间, 他更稀罕后者。” 说到这, 他顿了顿,扬起一个颇感好笑的笑容“仵作得出李平服药自杀的结论后,我问他还有什么疑问,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吓得冷汗都下来了,连连摆手说没有,似乎自己有一丁点疑问表现出来,就会成为下一个李平一样。” 段缱被他这话逗笑了“看来这太守大人是把你当索命罗刹了,估摸着这会儿正在不住地烧香祷告,祈求你快些离开永州呢。” “那他这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