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从地上跳起,风一般疾跑到他跟前,猛地扑在他怀中将他抱住。 沈鸣微微一怔,片刻之后抿嘴浅笑了笑,伸手抱住身前小小的女孩,然后拍拍她的背,又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怕,魏王已经走了。” 伶俜埋在她胸前闷声点头,他不知道这一刻,比起宋玥,她更怕的是他出事。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伶俜从他胸口抬头看他,殊不知自己一双潋滟的眸子,像是上了一层水汽。沈鸣伸手在她微微有点湿意的眼角擦了擦,柔声道:‘我们快些回去,免得你姨母和表姐担心。’ 伶俜用力点头,此时长安不知从哪里牵出来一匹马:“世子,您脸色不太好,快赶紧回去歇息。” 伶俜这才注意到他脸色苍白,连带着唇上都没有颜色,不免忧心忡忡问:“世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抓人的时候受伤了?” 沈鸣未回答,长安已经先道:“十一小姐,你有所不知,世子每回发病之后,身子都非常虚弱,他一路飞奔过来,还要抓捕朝廷重犯,身子定然是受不住的。” 他还要说,沈鸣却摆摆手:“无妨,赶回去歇息片刻便好。” 伶俜心中不放心,但见他身手利落地上了马,又朝她伸出手,她只得走过去,将手递给他,被他用力拉起,直接落在他的身前。 马儿行了片刻,伶俜忍不住问:“世子,你怎么知道魏王将我掳走的?” 长安先前已经告诉她,沈鸣是专程赶来救她的,只是她不明白,他怎会知道宋玥对她居心叵测? 沈鸣淡淡道:“猜的。” 伶俜:“……” 她本想着沈鸣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是两世为人方才知道宋玥的打算,但转念一想显然并非如此。就算他是重活一回,可上辈子他只活到十八,根本就未曾看到她这个未婚妻后来做了宋玥的小妾。于是只能打消了这念头,兴许他是有着不同寻常的识人本事,看出了宋玥的居心叵测,所以猜到了他的打算。 她没再多问,静静坐在他身前,被他手执辔绳的双手圈在胸口。冬日晨间的寒风吹过,她却并不觉得寒冷,只是眼睛有些湿意。上辈子过得太凄凉,母亲早逝父亲不疼,兄弟姐妹更是关系疏淡。对她好的祖母姨母表姐和兄长都相继过世,十七年中最后那两年,更是孤单一人在魏王府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因而才会在死后,看到一个陌生人为自己搭上一件披风都会心存感激至今。 所以对于沈鸣待自己的好,她更是内心波澜起伏。她不知道他为何对自己这般好,定不是因为男女之情,毕竟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但她知道这样的好,不是镜花水月,也没有虚无缥缈,而是真真切切的。 他已经是自己今生的夫君,她不能再让他在十八岁死去。 这样想着,她抓住沈鸣的衣襟,侧头看他。 少年苍白的脸在晨光下依旧昳丽动人,在感觉到她看自己时,冷冽的表情微微缓和,低眉垂眼回看她,没有开口说话,只用眼神在询问她。 伶俜粲然笑开,大声道:“世子,咱们都会好好的。” 沈鸣点头轻笑,两人再一路无言,只有风掠过的声音。 回到府中,辰时刚刚过去。伶俜跟着沈鸣从角门而入,趁着四下无人,她同沈鸣道别,立刻匆匆往静欣苑跑。 沈鸣看着她的裙角消失在小石径的折拐处,方才折身往自己别院月洞门内走,只是走了两步,脚下就有些踉跄。长安赶紧上前扶住他:“世子,你怎么样?” 沈鸣捂住胸口,重重咳了两声,嘴角冒出了点点血丝,长安大惊,将他半扛着挪进屋子里,又叫道:“福伯,快把世子的药拿来。” 福伯出来一看沈鸣的模样,吓得不轻,返回屋子里拿了个小瓷瓶,从里面掏出两粒药丸送入他口中,忧心忡忡道:“今早天才透了半丝鱼肚白,世子刚刚恢复了一点意识,就让我解开绳子,赶去了义庄。” 见着沈鸣吃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