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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纪容辅不说周瑾神秘兮兮的是什么事,我也不问。虽然显然并非工作上的事。

    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下大雪,外面风一直刮,我在玄关就闻到了香味,自从我跑了一趟内蒙古之后,家里佣人全换过了,看得出来历,现在做饭的阿姨姓徐,我也跟着纪容辅叫她徐姨,酱菜做得很好,我偶尔熬个通宵,就用白米粥就着虾油卤的小乳瓜当早餐,京派酱菜做得也好,八宝菜很好吃,黄酱鲜美得不行,我有次拿了一小碗想试试做炸酱面,结果尝了一口又一口,面还没煮好,酱都快吃光了。她做的酱肉是有秘方的,味道有点像京中某个据说给慈禧做过酱肉的私房菜,不过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肯透露。我也是打草惊蛇,一上来做了个黄泥螺,准备以厨会友,结果她对我的野路子全然没兴趣,还知道我会做菜了,每次做酱肉都避着我。

    寻常人想到厨房都是油腻腻的,其实真正的高手做菜干净利落,解了围裙又是一条好汉,比如我。徐姨为人颇严肃,瘦,规矩挺多,也不一起吃饭,我自己也做菜,所以对这种做完了厨师不上桌还挺别扭的,不过她也不听我的,只有我做菜的时候在旁边看看,对我做的面皱眉头。

    我每次吃酱肉都全神贯注,因为实在做不到半夜去翻厨房,所以只能努力自己吃出来,她的香料我吃了个大概,无非是草果桂皮花椒丁香之类,我吃出一味不常用的山茶,但是这也不算秘方,就是想不出这酱肉的奥秘在哪。

    纪容辅被我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逗笑了:“怎么了?不好吃。”

    “不是,我在干正事呢,你别管我。”

    其实压根不是正事,就是我自己强迫症厉害,当初苏州云盛鲜的水仙绉纱小馄钝石破天惊,惊动无数美食家,厨房把守得跟金库一样,我守在那吃了一个多月,都快吃吐了,总算把原料全部复原出来。不过我这人还算有道德,一直到这馄饨过气了都没跟人说过,就给叶宁做过一次,改天可以给纪容辅做做。

    我并非不知道纪容辅更喜欢西餐,然而我对西餐完全是照猫画虎,不是一个体系,除非从头开始研究,西餐常用的大黄欧防风泥我一样都不感冒,香料也是走马观花,就会做个罗勒青酱拌意面吃。

    希望徐姨走之前我能弄懂这酱肉秘方是什么。

    纪容辅和他家里关系一直颇微妙,从当初他回国先不回家就看得出来,他不是那种会住在深宅大院里的人,从他用的团队就知道,全是西式思维的年轻人,互相直呼名字,杜绝办公室政治的内耗,纪家又想让他继承,又想控制他,迟早会有冲突发生。

    他家里想插手他的试探一直没断过,章秘书也好,徐姨也好,都是显而易见的,纪容辅笑起来无限温柔,行事风格却很铁腕,章秘书基本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宁愿重用周瑾。杨玥也是被他折磨得完全忽略他个人魅力,宁愿去当陆宴粉丝。等他现在这批团队全部培养成管理层,纪家跟他的博弈必输无疑。而且从卢逸岚每次在马场的偶遇来看,纪容辅在京中战绩相当显赫,风头正劲,纪家应该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其实他不该比夏淮安晚回来三年,平白让出s城,现在只能留在北京跟家里打拉锯战。

    叶宁怕冷,不知道跑去澳洲还是哪度假,弄得我没办法找他算账。不过画画的人确实要到处跑,我见过他画的星空和极光,非亲眼所见无法想象的绚烂。白毓听我的歌能明白我些年的人生,我看叶宁的画也能,早年还有模仿痕迹,近年个人风格越来越明显,等他国画更圆融一点,自己沉淀下来,三十岁之前成大家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不管和谁比我都是输,很挫败,假面歌手的退赛申请发上去,压根没人回话,更别说让简柯过来跟我道歉说他有眼不识泰山了。

    一觉醒来,纪容辅已经上班去了,徐姨又躲着我做好了早餐,手机电脑上的消息全刷过一遍,sv台还是没有回话。

    我躺在床上发了十分钟呆,犹豫要不要去吃冰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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