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疑,因为闻昭待这些下人向来赏罚分明、行事也光明磊落,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 姜二爷疾步走近,闻昭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怎么会到外面去毁自家姐妹的名声。就算纪向柔不是姜家人,但她毕竟是表姑娘,又寄居在姜家,若是她的名声有碍,于姜家的姑娘也不会是好事。他姜家还没有嫌弃她拖累名声,这姑娘倒还攀咬起他闺女来了! 他还未开口,便见闻昭的房门打开了,出来的姑娘蹙着眉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清冷又傲然,却将坐在地上哭得不成模样的纪向柔比到了尘埃里。 “嚷嚷什么,扰人午休。” 纪向柔哭声一噎,撑着地站起来,“外头的流言是不是你传的?” 闻昭怜悯地看她一眼,“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你怎么不想想是你自己做得太明显?” 这时姜二爷过来揽着闻昭,“怎么穿这么点就站在门口?” “爹爹,方才午休呢。” “快些进屋,别着凉了。” 闻昭点点头便往里走,仿佛门口没有站着这么一个质问她的人。而姜二爷则沉着脸色看着手足无措的纪向柔,冷声道,“适可而止些,姜家还能当你是贵客。” 纪向柔的身子晃了晃,她本就只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罢了,与这些主人相争毫无胜算可言,还会遭人嫌弃。姜二爷不愿与一个小姑娘争论,说完这句便抬脚走了,留纪向柔站在闻昭的门口失魂落魄。 子时,万家灯火尽灭。陆然还没有处理完文书,撑着脑袋几乎要睡去。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支珠钗,这是他从闻昭的发间取下来的,此时上头的粉色珍珠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又温暖的光泽。前些天他想去见见闻昭,却发现地道不知怎的竟然被人堵上了,他隔着木板喊了一声,上头传来闻昭的回话,“地道被我三哥发现啦!这是他堵上的。” 陆然无奈,只好与闻昭隔着木板说了一会儿话,随后原路返回。 如今他要半夜出去只有走地道,不然极易被皇上豢养的那群本事不俗的暗卫发现,到时皇上怕是不会信他了。所以姜闻熠将闻昭这边的出口堵上当真是要他命,这样他还如何见闻昭? 陆然回过神,将心思再一次集中在这些文书上。他要尽快熟悉中书令的事务,不能叫人拿住差错,不然前头的谋划就功亏一篑了。 夜深人静时确实容易发人深思。屋里烧了银丝碳取暖,但这个冬夜还是叫他感到了寒凉。或许,大事办成之后他会想要带着闻昭去一个风景宜人的地方,教他们的孩子读书写字。 他们分明还没有成亲,陆然却想了这么多、这么远,叫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 事情过去几天,容家在嘲笑声中表示高攀不起纪向柔这样的儿媳,大伯母容氏夹在中间难做得很,心里也有些怨怪起了纪向柔。众人都以为此事里头最叫人同情的是容二公子,可谁有能想到,那些毁了纪向柔的言论正是他传出去的呢。 那日纪向柔的所作所为几乎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容家根基不浅,一打听便能知道原委,而他容许实在是不愿意娶这样的姑娘。本来还想着她是闻昭的表姐,总有一些相似之处,可事实却告诉他,谁也不能做闻昭的替代品。不管是她的一颦一笑,还是救人时的奋不顾身,或是拒绝人时果决的模样,都是旁人替代不了的。 而继容家表态之后,庄家也跟着表态了,却只许纪向柔侧门进府。庄廷觉得纳她为妾有些委屈了她,庄起却半分不留情地道,“那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那样的姑娘配做庄家妇?”庄起想起先前那姑娘落水后他将她救起,她含情脉脉地看他,他一转头却看见了闻昭。那样的情形反复入梦,叫他心里堵了好久。 庄廷从小到大没有忤逆过庄起,这回也只是低落地垂头,不再言语。 庄起见他这副模样,心下稍安,可他打心眼里不希望纪向柔进庄家,哪怕是妾也不成,他觉得膈应,这个前不久还对他别有心思的女子,转眼却扑到了陆然的马前,现在又有可能做他弟弟的妾室,真是哪哪都叫他心塞。 纪向柔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上辈子那个对她情根深种又只能无奈另娶他人的男子,这辈子竟对她这般厌恶。闻昭自然也想不到,毕竟这一辈子她并没有插手他们二人的情感,她只是努力让自己活得比上辈子好些罢了。 庄家说得委婉,却叫大家都听明白了,庄家不愿给纪向柔一个正妻之位。纪向柔听到消息的时候又哭又笑,抱着她娘亲,过了好久才喃喃道,“娘亲,我们回去吧,回家。” 陈氏心疼极了,她的女儿再怎么不懂事,性子都是好的,怎容得别人这般轻贱,“好好好,我们回去。” 她们都知道,这一回去,京城的一切都将是过眼云烟,纪向柔将在江南嫁进一个寻常府邸,相夫教子数十年,陈氏也将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