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闻钰要带她去偏殿歇息,方才苏穆宛还不同意的,现在却连连点头。 到了偏殿,苏穆宛仍是不敢说,闻钰看她的表情,也知道了事情不简单。但宫里耳目众多,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闻钰揽着她,沉默在偏殿里头蔓延。 而正殿里头却正喧闹着,皇上叫卫国公与荣国公两个比比谁的酒量好,这两人平日里就不大对付,听了这道“圣谕”,当下便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 这两个纵横官场多年的老臣,到底是有分寸的,喝得差不多了就收了手。闻昭就坐在离祖父不远处的地方,她见祖父放下酒杯的时候竟然翘了下小拇指。 闻昭竟不知道祖父有这样的小习惯。心里正有些好笑,却在转眼间见到对面的卫国公好似也翘了一下。 极细微的动作,不仔细留意是看不出来的。 见到了这两人的小动作之后,闻昭心里头却有些不平静。这二人的动作只有两种解释,一是挑衅示威,二是在互相通气。 而历经了前世,闻昭自然是倾向于前者的。可是……她总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喝了一口梅子酒,又看了眼二哥二嫂的位置。也不知道二嫂是怎么了…… “莫喝了,梅子酒喝多了也是要醉的。”正担忧着,手里的酒杯却被秦氏夺了去。不说还罢了,秦氏这一说,闻昭方才觉得脸上有些烫。 莹白如玉的脸,一旦染了霞,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当下已经有好些视线或明或暗地扫过来了。 “那是荣国公府的二姑娘吗?”一道柔和却难掩威严的声音响起,正是嘉平长公主。皇上一听,好似也有些兴趣似的看过来 闻昭起身向上首行礼,“正是臣女。” 长公主笑道,“一别数月,姜二姑娘出落得越发好。” 秦氏担心闻昭不会应付,忙接道,“长公主殿下过誉了。” 长公主摆摆手,笑得柔和,“上回春宴上本宫就极喜爱你家的女儿,觉着是个美人胚子,现下看来果真不假。”她的语调有种雍容的迟缓,叫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专心听她说话。 在这样的宫宴上能得长公主当面夸奖,是难得的荣耀,与亲事方面也极有助益,秦氏心里头很是高兴。 谁知长公主下面就来了一句,“陆侍郎觉得如何?” 在众人各异的眼神里,陆然落落大方地起身回道,“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这正在筵席上,陆侍郎这句“秀色可餐”再合适不过。 众人听了,面上都带了笑,这陆侍郎果真是个风流的,据说不久之前还一口气收了皇上赏赐的十来个美人,现下又当众毫不掩饰对姜二姑娘的欣赏。 果真风流出少年。 同去了春宴的人却听出了别的意思,那诗的下一句便是“窈窕多容仪”,叫人实在不难想到那一曲《关雎》。长公主笑得眉眼柔和,与驸马两个互换了个眼神,好似时光回溯,那个少年仍在光阴深处涨红着脸向她示爱。 自打皇兄给陆然赏了美人,她就知道了皇兄并不同意陆然与姜家有姻缘牵扯,可她看着陆然清隽年轻的脸庞,好像也被这慕少艾的心思感染了似的,心下就想帮帮他。 这个小插曲叫这场宫宴里头的火药味消弭殆尽,唯有那个众人夸赞的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被置于众目睽睽之下于闻昭而言并不算难受,可这个盛赞她的人不是旁人,叫她羞窘不已,直担心爹爹与母亲会不会瞧出点什么。 闻昭面上却笑得腼腆知礼的样子,向陆然福了福身。 余光瞥见太子朝她看过来,眼里也有赞赏之意,却也仅止于此了,闻昭心下松了一口气。 坐回位置上,却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闻昭朝那边看去,却见司马毓若无其事地冲她举杯一笑,同二哥喜宴上的动作如出一辙,可这回眼里头却没有得意,却是种难以描述的深沉。 身旁的听兰酒杯一抖,便洒了些许出来。 方才陆然的话是叫她心如死灰,可却再没有旁的感受了,二姐姐比她优秀那么多,她就是再不甘再争抢也无用,可当司马毓看过来的时候,她却陡然一慌。 看来还是不能做坏事啊,一旦做了,仿佛永远不能安生似的。就像她,好似一夜间陡然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去以前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