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牌里,藏着东西呢。”封卿意味深长地瞥着秦桓之,然后指尖一扣,就从底座暗缝里抽出一张素白泛黄的软薄绢布来。 秦桓之心神大动,心都提了起来。 一直站的远远的三房秦勉玦也是表情一凝,他甚至快走几步近前来。 “那是秦家的东西,给我!”秦勉玦飞快道。 秦桓之跳下棺木,也挤上来:“我是秦家当家人,东西还来!” 封卿两根指头捏着那方绢布,妩媚妖娆地转了个圈避开两人。 “这是秦昭遗书,让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封卿抖开绢布,那绢布竟有半臂长,一掌宽,上头布满密密麻麻的字迹。 “昭感时日无多,今特将亡父画技手札藏于牌中,他日抱牌之人,定是昭亲密之人,昭无以为报,遂以此手札相送,唯忘亡父之叠色画技重见天日……” 封卿笑了起来,眼尾风情潋滟,像是一株勾人蠢蠢欲动的鲜红罂粟花。 “这是昭给我的谢礼呢。”他看着秦家老大和老三说。 姜媃已经彻底懵了! 握草,谁改了我的剧本? 早在几日前,防着罗氏生幺蛾子,姜媃便提前让流火做了准备。 从棺材渗血,一直到封卿的出现,这中间除了秦枢生的意外,基本全在她的剧本范围内。 可后头……后头没戏了啊! 这时候不该紧着时辰赶紧出殡才是正事?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秦野父亲独创的叠色画技手札,首次出现应当是在女主那里,后来被女主送给男主,男主学了后一举成为大夏朝首屈一指的画师。 里,真皇子男主和反派秦野在皇帝面前有过一场暗潮汹涌的争锋。 男主就是用这叠色画技胜秦野一筹,引得皇帝龙心大悦,被敕封为王。 当时作者是这样描写的—— “那独特的层层叠色,大片的渲染,仿佛夏日峦起的云霞,那样漂亮,那样夺目,又那样另秦野熟悉……” “他的脸色一寸一寸的白了,握毫笔的左手不自觉用力,那笔就断成两截,渣滓扎进手心皮肉,殷殷点点的血落到纸上,就成最艳丽的彩墨。” “皇帝当场敕封,后续的热闹和恭贺秦野似乎看不见听不见,他走出宫闱,缓缓踏进皑皑白雪间,天地都是素白的,便是脚印也是转眼就没了痕迹……” “他右手冰凉毫无知觉,左手却温如初春,然后缓缓的,他阴狠着脸,吐出了一口鲜血……” 当时姜媃就觉得,这反派真几把惨,对手用自个父亲的东西来打败自己,他还不能宣嚷出去。 封卿在逗着秦桓之,他一会说要卖一会说要烧,搅合半天就是不给出手札。 秦勉玦早在秦桓之对手札露出势在必得的决心时,就隐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秦桓之是心痛难当,秦昭遗书里说的明明白白,这是抱牌谢礼。 原本抱牌的人,就应当是他亲孙儿——大房秦敏学! 所以,手札也应当是他大房的! 这点认知让秦桓之呕的想吐血,肠子都悔青了。 封卿在众目睽睽之下念出遗书,当着众人的面,他还真没胆大到敢上前抢夺。 “说,条件任你开,手札给我。”秦桓之阴沉着嗓音道。 封卿面色一整,竟是叠好手札收进了袖子里。 秦桓之面色难看,罗氏冲出来揪着封卿就要抢夺:“这是我秦家的东西,你这贱人给我还来!” 封卿可不是姜媃,他想也不想,直接抬脚踹过去,将罗氏踹的个仰倒。 “我真要感谢你夫人,不然抱牌还轮不到我呢。”他还对秦桓之挑了下眉。 这话,像是个引子,点燃秦桓之心头怒火。 那怒火来的厉害,说是火山喷发都不为过。 他五脏六腑都在痛,眼前视野猩红。 是哪,如若不是罗氏生幺蛾子,人死为大,今个抱牌的人何以轮得到封卿。 到时,那手札还不是顺顺当当的就落到他手里? 蓬勃的怒意刹那之间有了宣泄口,秦桓之盯着罗氏,咬牙切齿的道:“你这刁妇,坏我好事!” 话音未落,他大步走过去,抓起罗氏头发,啪啪几耳光就抽了过去。 罗氏瑟缩了下,这震怒模样的秦桓之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心尖发颤,扯着嗓子喊:“秦桓之,你这狗o日的窝囊废敢打我?” 秦桓之仿佛失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