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尚梅说她这是爱上冯夜白了,只有爱一个人才会心心念念的惦记她,患得患失,生怕他被别人抢走了,她开始还信不过尚梅,可现在这种感觉一天强似一天,除了爱,她似乎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形容这种感觉了。 小皇帝当政,处事手段跟先帝截然不同,先帝一直想让冯夜白跟宿王斗,然后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顺便也把冯夜白从有名无实的王爷变成了名副其实。可到了小皇帝这儿就不一样了,他听了胖海的意见,开始处处防着冯夜白,正一点儿一点儿的削冯夜白手里的权利,今儿收回来一点儿,明儿再收回来一点儿,目的再明显不过。 这权利给出去容易,可要是想让他还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他现在手里有点儿权利,小皇帝要是动他还得掂量掂量,可这点儿权利要是都交出去了,那小皇帝收拾起他来,还不跟捏蚂蚁似的?到时候随便给他扣上个什么罪名,反正新帝登基,念他年幼,处事不周,也不怕被天下人说闲话。 冯夜白这两天没忙别的,他想趁乱离开京城回汝南的计划是行不通了,既然退不下来,那就只能迎头赶上,小皇帝想削他的权,想法儿不错,可真做起来,哪儿那么容易? 朝廷现在也是人心惶惶,那些大臣们人人自危,都安逸惯了,这会儿听说打仗,草木皆兵,想的不是怎么给皇帝出谋划策,想的都是该怎么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小皇帝要削谁的权不重要,大敌当前,他们却在这儿窝里斗,照眼下这情形看来,胜负实在难以料定。 冯夜白就捏住了他们这点,散了朝在“翠微阁”设宴,朝里的众位大臣他挨个儿请了个遍,都是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了,官话儿门儿清,很多话不需要挑明了说,话里话外的稍微带点儿那个意思,酒桌上推杯换盏几杯下肚,再许诺些好处,没几个跟钱过不去的。 ------------ 第五百九十章吵架 小皇帝跟冯夜白斗法,结果如何显而易见,冯夜白要是教皇帝一个小屁孩儿都算计不过,那他也活不到今天,皇帝削权,不必问群臣百官的意思,可收缴下来职权要委派给谁却是个大问题,从冯夜白手上收缴下来的,没一个人敢接,皇帝派给谁,谁跪下大喊“惶恐”唯唯诺诺说自己才疏学浅能力有限,实在无法胜任。 若是一个这么说倒无妨,可他们个个儿都这样说,小皇帝脸上过不去,在朝堂上发火,别的跟他爹不像,可这发起火来的样子倒是很他爹挺像的,生起气来看见什么就砸什么,最后没办法了,职权没人敢接,只能还到冯夜白手上,该他管的还是他管。 冯夜白在谋略算计方面儿是一把好手,脑子灵活,别人轻易给他下不了套,你说第一句,他就能猜到你第二句,可他再聪明也就只有一个脑袋,顾得了这头,家里那头就顾不上了。 他接连几天都是三更半夜才回来,等回来的时候沉央就已经睡着很久了,他怕吵醒她,每次回来都蹑手蹑脚的,生怕把她吵醒,通常都是在外间洗漱后,顺便把衣裳也脱了,光着脚走到榻上,睡下去悄无声息,不像是回自己家,更像是做贼。 今儿照例也回来的晚,他喝了不少酒,外头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小心翼翼的进屋,跟前几日不同,今儿屋里亮着灯,他扭头往榻上瞧,榻上没人,再扭头去看,人在铜镜前坐着呢,一动不动的,听见声响也没个反应,老僧入定似的。 他一口气提上来,慢慢儿走过去问她,“怎么还没睡呢?怎么不披件儿衣裳?冷不冷?” 沉央闭闭眼,站起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灯下转身看他,俏生生一张脸,带着些许哀怨,“你要是知道自己回来的晚就该提早派人跟我说一声,不应该瞒着我。” 冯夜白霎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晕黄灯光衬的她眉目如画,秀眉微蹙,因为生气撅着嘴,半晚上的,她却因此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 “你......”他急咽两口气,呼吸教促,“你这么晚不睡是在等我?” “不然呢?我还能等谁?”她生气拔掉了头上他离开汝南时送她的孔雀玉簪扔进了妆盒里,“算了,我回去睡了,你自个儿收拾吧!” 连发髻都换了,还是他平时见都没见过的新鲜模样,大晚上的打扮成这样等他,冯夜白跟过去抱住她,“怎么了?不高兴了?为什么不高兴?说说,是不是我哪儿做错了?” 沉央哼一声,去掰他的手,“你哪儿看出来我不高兴了?我高兴得很,你一身的酒味儿,放开我!” 他低头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回来的时候特意沐浴更衣过的,怎么还有酒味儿呢? 沉央不过是乍他,这才谎称说在他身上闻见了酒味儿,没成想他还真的低头去闻,心里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她甩开他的手,一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