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宿王那头的动静也不小,增援到雁鸿关时,关门已经破了,汜水关那头也岌岌可危,瞧着架势也撑不了几天了,谁还能抽出多余的精力来管他。 要调兵遣将得有皇帝的手谕,可皇帝迟迟不醒,太医也束手无策,说是失血过多,身上亏空,外加那一簪子扎得狠,在皇帝脖子上戳了个洞,原本人的脖颈处就是体内所有重要经脉分支必经的过道,那一下给扎透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医们不敢在皇帝身上试手,怕万一出个什么闪失担责任,都留着后手呢,只管一径推诿,横竖看太子的意思,也不是很想医治好皇帝,不过做做面子功夫罢了。 父子俩没什么感情,皇帝子嗣多,对每一个都不是很上心,有的甚至长这么大连皇帝的面儿都没见过,太子是储君,皇帝一旦宾天,他就是大邺的天子,男人么,天生就对无上的权利充满渴望,太子名正言顺,只要皇帝没法儿临朝,储君继位的呼声必然一阵高过一阵,大邺眼下是内忧外患山崩海啸般拍打过来,没有做主管事的人可不成。 真正担心皇帝的现如今恐怕也就只有胖海一人了,太医院这帮庸医治不好皇帝,那王府里那个瀛洲总是能治好的,他爹是上一任太医院院正,医术高超天下皆知,爹都这样了,儿子一定也不差,只要瀛洲肯医皇帝,那没准儿皇帝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想归想,冯夜白未必愿意把人交给他,他在宫中这么些年也早就看清了,皇帝一旦出了什么事,真心想让皇帝好的人没几个,谁不想逢这乱世拼一把,皇位是世袭的,可改朝换代古来有之,凭什么光他宇文家一家独大。 冯夜白没想到胖海把这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当着满朝文武和太子的面儿管他借人,太子脸上不大好看,想必是极不情愿的,可又不好反驳,他本来是可以名正言顺继位的,若是这时候落下个弑父夺位的名声,即便坐上了皇位也不安稳,反而给那些人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来反他的天下。 冯夜白自然也不想皇帝好,皇帝几次三番的害他,他是贱得慌了还找人给皇帝治病?这一点他与太子算是心照不宣。胖海虽只是在太子耳边建议,可朝堂之上,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见他的声音,闻言纷纷侧目看向冯夜白,都在等他开腔,同意或是不同意。 冯夜白略一沉吟,不想这时候多生事端,开口便道,“瀛洲先生于内子有搭救之恩,的确在我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可不巧的是,瀛洲先生前日就已经走了,说是云游,我也无处找寻。” ------------ 第五百四十四章变相要兵权 知道他是托词,太子也不揭穿,胖海却恨的牙根儿痒痒,他几时也没见过瀛洲从他府上离开,怎么偏偏等到皇帝出事的时候就云游去了呢,还想再与他争辩几句,忽听太子呵道,“父皇病重,本宫比你们谁都忧心,恨不能代父皇受苦,太医已经再全力医治,至于瀛洲,他父亲曾经谋害先太后,被先帝处死,只不过先帝仁慈,没有坐连九族,这个瀛洲难保不会怀恨在心借机报复,找他来替父皇医治,本宫以为不妥。” 言罢又去问文武百官,“诸位大臣的意思呢?” 太子起头,底下不缺言声符合的人,一呼百应,都言说不可。胖海原以为多少会有几个同意他的人,可没想到这帮人都是缩头乌龟,除了他,没一个敢吭声的,只凭他一人之言也实在不足以撼动太子的主意,这件事也只能就此作罢。 太子斜一眼冯夜白,扬声朝众人道,“宿王大军已然攻破雁鸿关,朝廷的增援去的迟,到的时候人家已经破了城门了,颜良大将军以身殉国堪称楷模,尔等也应学习将军的这份忠心为国的血性,如今皇上病重,罪魁祸首也还未捉拿归案,诸位大臣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的江山被乱臣贼子窃得,闹得民不聊生的地步吧!” 这话里有话,冯夜白心里估猜着一会儿就该谈兵权的事了朝廷百万大军,除了常年在边关戍守的那些,能调动的统共也就几十万,几十万大军对付宿王的几万大军和汜水关的几万水师按说不是什么问题,可问题就出在兵符上,调动军队不看人,不看身份,只看兵符,太子没有兵符,就没法儿调动军队,自然也就抽调不出人手抵抗宿王的军队,兵符在几位将军手上,现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让底下的将军们自己把兵符交出来,否则等皇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底下的将军们个个儿都面面相觑,太子把话说得挺明白了,这就是变相的管他们要兵权呢,手里没有兵权,那他们这些人还不就任由太子拿捏了吗?太子虽然是未来储君,可毕竟还是个孩子,他们这些人心里难免会有不服气,这时候把兵权交出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