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夜白渐渐变了脸色,顿觉大快人心,“蔚敏跟朕说,你对那个傻子很是看重,还当宝贝似的宠着,至于的吗?你缺女人你跟朕说啊,朕给你找。” 冯夜白眼底已经欺霜一片,养心殿里里外外好几层守卫,她要是敢有半点不恭,恐怕就得血溅当场了。 ------------ 第一百六十一章糟糠之妻不下堂 梁无玥干坐旁边听着都觉得心惊肉跳,冯夜白不是个能忍脾气的,他就唯恐他会跟皇帝呛起来。 冯夜白确实想抡胳膊上去打皇帝一顿,可他不能,他真要是一拳头把皇帝给砸了,害了自己不算,身后还得连累一串人,他这点还不错,脑子清醒,不冲动。 皇帝点了他的火,他沉下性子来静了静,没有半点怒不可遏的意思,“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七窍玲珑心也有糊涂时,痴痴傻傻未见得就一窍不通,糟糠之妻不下堂,草民的家事就不劳外人费心了。” 好啊,耍嘴皮子他是各种好手,那皇帝就不跟他斗嘴皮子,反跟他转述起太后来,“朕的皇父去的早,生前最爱的女人就是太后了,说来也可笑,朕的生母是皇后,按理说这个正宫太后的名头本该是她的,可架不住皇父宠爱,这莫大的恩宠就落在了你母亲头上,可深宫寂寞,太后是个女人,难免会有经受不住寂寞的时候,朕本来也不想的,但太后与人私通如此丑闻,若不揭露,朕无颜面见皇父。” 冯夜白听出来了,这是威胁他呢,可是拿太后威胁他,这法子就显得有些垂死挣扎般的无力了,他听了一滞,继而满不在乎道,“草民乃是一介平民,皇上的家务事说与我一个外人听恐怕不大合适吧?” “外人?”皇帝拍拍膝盖笑的不能自已,“太后是你的生身母亲,她的事对于你来说怎么就不是家务事了?” 皇帝知道他恨太后,这可不成,母子两个惺惺相惜才能方便他手段的施展,也罢,自己这回就当一回和事佬,“朕知道,你因为太后进宫的事对她心存怨恨,是,朕也承认,皇父当时的做法的确有些叫人齿冷,皇父是重情的人,太后亦是重情的人,进宫的那段时间天天想着你们父子,甚至动过想要刺杀皇父的念头,你爹辞官后,皇父想过要杀你们父子灭口,最后是太后拦了下来,若不是太后,你以为你们父子能走的出京城?你恨太后恨的实在是很没有道理,连朕一个外人看了都要唏嘘。” 这么想着法儿的撺捣他跟太后和好如初,冯夜白可没傻到觉得皇帝是真心实意做好事,无非就是想鼓弄的他跟太后和好,拿捏住其中一个好威胁另一个。 果不其然,他还没说话,皇帝又开口了,“太后与人私通可是对朕皇父的大不敬,是要处死的,好歹你们是母子,你真的不管太后的死活?” 冯夜白顺着他的声口问下去,“那敢问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帝捡着个台阶,顺坡下驴,“儿子孝顺母亲是天理纲常,做儿子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去死呢?要想救太后也不是没有法子,你替她去死不就成了?朕想要什么你最清楚,所以朕就想,你应该不会让朕失望的。” 还真叫他猜个正着,冯夜白揭盖饮茶,心里不甚鄙夷,这宇文阊做皇帝能天下太平才怪了! ------------ 第一百六十二章皇帝也没想留他 他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就显得皇帝急不可耐了,甚至梁无玥都觉得为难了,知道这趟是龙潭虎穴可没想到皇帝居然这么狠毒,自己不动手,也就留不下什么把柄被人诟病,真下的一手的好棋啊! 冯夜白闷闷笑了两声,“皇上这是怎么个处置法?我可惜命的很,让我自裁?那不能够!这天下谁人不知太后进了宫门就是宇文家的人,跟我们冯家再无瓜葛,与其说太后是我的母亲,不如说是皇上的母亲更贴切,皇上自小养在太后身边,你们才是真正的母子。” 洋洋洒洒几句话把皇帝顶了个到噎气,李德景见状,适时呵了句,“大胆!敢跟皇上这么说话,我看你们是脑袋不想要了!” 不想要?皇帝不是也没想着要留吗? 冯夜白态度坚决,皇帝的这个法子在他这儿行不通,出主意的李德景暗暗捏一把汗,这冯夜白还真是够不要命的,敢跟皇帝这么说话,也不想想,把皇帝逼急了,能有他好果子吃? 皇帝要是现在杀人,朝圣大会上见了血,免不得众说纷纭要被人揣测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不好看相,况且,他要是处置了冯夜白,太后跟他这儿再来个釜底抽薪,再把圣旨拿出来了,又逢着各番邦都在的敏感时期,一旦出了什么岔子都是要命的。 不能杀他,现在连威胁都不起作用,皇帝气的快吐血,想说把人带下去受受刑让他吃点儿苦头,还没吩咐下去呢,外头太监高唱一声“太后到”全是打破了僵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