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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就说疼,别忍着。”

    沉央犹疑片刻,点点头。

    胖海啐了句,“这冯夜白可真够本事的啊,连自个儿媳妇儿都保护不好。”

    沉央小声替冯夜白辩解,“不怪夫君,他昨天帮我出气了。”

    “怎么出气的?”

    “他说要把那个女人的手剁下来。”

    胖海缠开她手上的纱布问,“那剁了没有?”

    最后一层黏着肉,揭开的时候皮肉都带起来,等于再受一回伤,沉央掉了两滴泪,央求胖海,“别揭了,好疼啊,大夫说,要过两天才能揭呢。”

    胖海一狠心,使劲一撕,又眼疾手快赶在沉央叫之前捂住她的嘴,“忍着别哭,听那个大夫的,你这只手八辈子才能好,这可是好东西,我从宫里带出来的,宫里的皇上娘娘受了伤,涂了这个,两天就能好。”

    她伸手抹眼泪,不哭出声,就直掉泪,“昨天大夫给我上药的时候我的手很疼。”

    “放心,这个一点儿也不疼。”他把药粉倒在她伤口上,还真是不疼,非但不疼,手上洒了药的地方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胖海又凭空变出个糖栗子给她,“你看,我说了,不疼吧!”

    沉央一只手剥不开栗子皮,胖海给她把手包好,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大包糖栗子,里面都是剥好的,根本用不着她费劲,“买的时候是刚炒的,但我一个个剥完就凉了,你凑合吃,就当嗑零嘴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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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魂儿被人勾走了

    沉央现在觉着,连胖海都比冯夜白好了,至少胖海说到做到,他说会陪她玩儿就一定会来,还总给她带好些她没吃过的东西,跟胖海在一起很开心,如果能天天在一起就更开心了。

    胖海算了算日子,他们在汝南待不了多久了,闫不离那儿又时时得要他在跟前儿听吩咐,再来也来不了几趟了,便觑着空,趁她吃的正开心的时候道,“沉央,我往后可能就不能常常来看你了。”

    她舔一口嘴上的渣,不大能接受的问,“为什么?”

    “我有事要去做,所以不能天天陪你玩儿了。”

    沉央也不吃了,依依不舍的攥住他袖子,“那你什么时候还能再来啊?”

    这难分难舍的样儿,他一恍惚总觉着自己才该是跟她在一块儿的人,这个念头蹦出来吓他一跳,瞎肖想什么呢?人家有家有室的,他这么横插一脚不是太不地道了?可再一想,他什么时候地道过?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他这一身的本事准得歇菜,“你放心,我只要一得空就来看你,若是有机会,还得带你出去玩儿呢。”就这么敷衍了两句,到末了也没给她个准信儿,把药留下给她,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空落落的,像丢了魂儿似的。

    后来也不知是怎么回的客栈,蔚敏堵在门口拦他,见他这迟登熬可的样儿,一巴掌拍在他脑袋顶上,“张八样儿的,魂儿叫人给勾走了?”

    胖海回过神来打个千儿笑道,“奴才见过郡主……您怎么在这儿站着,这外头人来人往的,别再冲撞了您。”

    蔚敏哼哼两声,提了一边唇,冲他冷笑,“你出去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就瞎晃悠,顺带着给我干爹买点儿补身子的药。”他晃晃手里抵拎着的几两草药给蔚敏看,就是怕她在这儿堵着他,到时候没个由头不好回话,装样儿也得装全乎了不是。

    蔚敏拿眼扫瞪他,“闫不离倒是收了个孝敬儿子,就是不知道这儿子是真孝敬还是掉腰子的细滑头。”

    胖海想了几天也想明白了,蔚敏是皇帝的心头肉万万动不得的,非但不能动,做事还不能叫皇帝为难,皇帝要是为难,没有好日子的还是他们底下伺候的宦官,所以要想升发得从郡主这儿下钩子,下了钩子得下铒啊,那就不能站错位置,她恨谁,他就卖个情给她帮她把人给拿了,表忠心他还能不会吗?想脚踩两条船是不能够了,先站稳脚跟儿再说吧。

    “奴才既然认了闫总管做干爸爸,他提携我,我孝敬他,那是该当的,奴才之心日月可鉴,对着主子绝无二心,郡主放心,谁是主子谁是奴才,该听谁的不该听谁的奴才心里有数,奴才知道这趟皇差是郡主督办的,朝圣大会上咱也不能丢了脸,您擎好吧,出不了岔子的。”

    胖海比闫不离聪明,闫不离聪明在世故上,他聪明在做人上,两头势力,他站一边儿就得与另一边为敌,还不能叫另一边儿的察觉了,这才是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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