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两嘀嘀咕咕半夜,一惊一乍的嗓门越来越大,还是薛花花起床骂了人,他们才安静睡了。 清晨,薛花花和陆红英在灶房弄早饭呢,兄弟两就窸窸窣窣穿着草鞋出去了,喊腰驼背的模样活跟做贼心虚的人差不多,薛花花拿着铲子,朝外喊了声,“老大,干啥去呢?” 院坝里的两人身形一僵,昏暗的光线中,陆德文挺了挺脊背,声音夹着虚势,“妈,我和二弟上工了,待会再回来吃早饭。” 薛花花不知两人抽什么疯,“天都看不清,保管室门都没开,你俩上啥工啊,找不着事情做就把鸡笼扫了……” 陆德文苦了脸,和陆明文对视眼,想到生产队即将发生的事,两人哪有心思扫鸡笼,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告诉知青们生产队可能有大事发生,人人提高警惕,不做出卖国家信息的好同志,岂料没出门就被薛花花拦下了。 陆德文四下看了看,神秘兮兮进了灶房,“妈,我和二弟不是闹着玩的,昨晚我们讨论了很久,一致认为生产队的氛围跟诡异。” 薛花花翻了个白眼,重重地挥了挥手里的铲子,“我看诡异的是你们,鸡笼的竹子朽了,去砍竹子重新搭过。” 陆德文讪讪扯了扯嘴角,朝薛花花跟前走了两步,捂着嘴小声说,“妈,是真的,咱生产队可能……”话还没说完,就看他妈挥着铲子打了过来,吓得他撒腿就跑,音量骤然拔高,“妈,妈,我错了,这就扫鸡笼去啊!” 没了伙伴,陆明文也瞬间老实了,扫鸡笼的扫鸡笼,拆鸡棚的拆鸡棚,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要薛花花说,但凡兄弟两嘀咕些乱七八糟的事绝对就是太闲的缘故,骂他们几句再给分配点活,两人保证没心思作妖,追根究底,两人就属核桃的,隔三差五不捶捶两人就不痛快。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两人作妖的能力,扫完猪圈背着背篓去田野割猪草时,陆建国唉声叹气地来找她,“花花,是不是你骂德文和明文了,兄弟两神经兮兮的,我看脑子不太正常啊。” “他们咋了?”薛花花侧腰,拿出背篓里的镰刀,沿着小路边走边割草,完全不把陆建国说的话当回事。 见状,陆建国再次叹了口气,眼神瞄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我这两天没啥事,想把公路的草割了,德文两兄弟前脚贴后跟的围着我,那眼神,活像看桌肉似的。”不仅陆德文和陆明文,还有知青房的几个知青,黑亮亮的眼神,看得人心慌,要不是他行得端坐得直,非以为被他们握住把柄了呢。 “我看他们皮紧了,别管他们,有啥重活累活全给他们,别让他们闲着。” “我倒是想啊…”陆建国皱了眉,可兄弟两不是时时刻刻围着他,而是休息时来的,他管不了啊,“中午你跟他们说说,别没事就缠着我,我偷偷跟你说件事,你别和别人说啊…”自行车的事他早想找个人说道说道了,这不没来得及吗,况且县里没通知啥时候去拿,他怕弄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事情黄了可就丢脸了。 薛花花狐疑地瞥他眼,陆建国咧着嘴笑得高兴,“县里说奖励我辆自行车,以后开会啥的也方便。” 都是沾了薛花花的光。 “你割公路的草就是为这个?” 陆建国不好意思地嗯了声,“这件事我就跟你和我媳妇说了,你别到处说啊,等自行车回来,你们有个啥事借来用就是了,咱生产队有今天,离不开你的功劳。”也就薛花花他才舍得借,换作其他人,想都别想。 薛花花笑了,“啥我的功劳,全是你领导得好的原因,没有你,咱生产队还是盘散沙呢。”想到昨晚陆德文他们眉飞色舞聊间谍的事,大致猜到两人想什么,“老大他们就是闲的,待会我说说他们去。” 陆建国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后脑勺,又说,“其实也没啥,他两啥性格我还是知道的,惹不了事,少跟知青房的人搅在一起就行。” 闲聊两句,陆建国又说了遍孙桂仙家里的情况,“我看她三五几天是起不来了,猪场差人的话和我说,我暂时顶着,没啥事我得继续割草去,得在自行车回来前把公路整理出来。”平时去公社大家喜欢走小路,小路近,以致于走公路的人不多,所以杂草才越来越多。 薛花花摆了摆手,看赵彩芝在田埂上割猪草,沿着那个方向去了,话说刚走到田埂间,就看不远处地里干活的陆德文和几个男知青蹲在地里,朝小路上挑着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