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花花嘴角的肉跳了跳,看着东东继续他的表演,“小明啊,听东东哥哥的话,以后你奶奶打你的话你要跑啊,不能让她打,你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怎么办啊。” 小明不住的点头,双手搂着东东脖子,哭得无比伤心。 好像是被后母虐待的烂兄烂弟似的,本来有点压抑紧张的气氛,因着东东声泪俱下的哭泣,硬是平添了几分喜感,又好笑又无奈,屁大点娃儿,懂啥死不死的,她转身回位置上,继续纳鞋,孙桂仙不懂,哑着声问她,“你不怕刘云芳打东东啊,吓得我都捏把冷汗呢。” 刘云芳真动起手,吃亏的也是东东,即使薛花花跟刘云芳撕破脸,以两家目前的关系以后怕是不好相处,她回头朝外张望了眼,陆明一手抱着东东,一手抱着小明往外边走,留下神色低落的刘云芳立在原地,她心思动了动,看向薛花花,“事情好像不对劲啊。” 她认识刘云芳几十年了,从未看她在哪件事上忍气不吭声的,但陆明双手抱着两个娃儿离开她都不曾说半个字,孙桂仙费解,“刘云芳咋不骂陆明呢,以前陆明他们几兄弟谁要不听话,她张嘴就骂的,今天咋不吭声了。” 她想表达的是,刘云芳是不是被东东咬伤了,咋跟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不合常理啊。 很长时间猪场里都没人说话,寒风瑟瑟吹动着院坝里堆积的竹篾,咚的声,刘云芳栽到地上,双手枕着脑袋匍匐在地,瓮声瓮气哭了起来,没错,是瓮声瓮气压抑着哭声式的哭泣,声音沙哑,浑身颤抖着,悲伤不已的样子。 薛花花没有出去安慰她,倒是孙桂仙于心不忍,唉声叹气先走出去,伸手搀扶她起来,“别伤心了,小孩子说话没个规矩,你这把岁数还跟他们计较什么啊,你要把自己气出啥病来,没准待会小明就屁颠屁颠跑回来喊奶奶了。” 见刘云芳扭头望着自己,孙桂仙目光直直,“我可没骗你,小时候大宝二宝不听话,我打了他们顿,两个兔崽子说等我老了要把我背去河里淹死呢,你现在问他们这话,他们哪儿记得住那么多?小孩子都是不长记性的,说过什么转身就忘了。” 刘云芳擦了擦脸上的泪花,朝编竹笆的人望了眼,几个男同志忙撇开眼,笑哈哈的说起其他,“小孩子真是这样,我家老大七八岁的时候也嚷嚷着要把我背去河里淹死,还说等我老不动了不给我饭吃。” “孩子不都这样吗?”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起自家儿子孙子的糗事,不好意思聊刚才的事。 第七十章?极品婆婆 至于刘云芳,在场的人将她落寞寂寥的神色看在眼底,皆在心里忍不住叹息,要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刘云芳多泼辣的人哪,竟会栽到小儿子和孙子手里,今天的事情要换陆明大哥他们,刘云芳非跳起来扒他们一层皮不可。 搁陆明身上,她话都不敢多说了,当真是活该。 以前受过刘云芳气的,听说这件事后解恨不少,她刘云芳不是爱骂人牛逼哄哄的样子吗,分了家谁还听她的?叫她年轻时不积点德,将来还有得她受呢!不说其他,等她再上点年纪走不动了,日子更凄惨。 不得不说,生产队还是有很多人幸灾乐祸的,都等着看刘云芳以后的热闹。 照理说这件事和薛花花没啥关系,不知为什么,刘云芳却记恨上了她,天天在猪场话都不和薛花花说,看着薛花花就把脸拉得老长,好像薛花花欠了她钱没还似的,背过薛花花,更是对东东比手画脚吓唬,赵彩芝看到过两回,碍于她是长辈没吱声,只让东东听话点,别闯祸。 孙桂仙在旁边看得直摇头,向薛花花打小报告,“德文媳妇性格太软了,明明刘云芳阴阳怪气,她说东东做什么,东东还不够听话啊?”换作她,定要跟刘云芳理论番好的,当然,她也只是唠叨两句,真要和刘云芳理论她是不敢的,没办法,谁让刘云芳儿子多呢。 这年代,谁后人多谁就厉害。 薛花花低着头,专心纳鞋垫,布鞋已经做好了,剩下些千层底,她寻思着简单缝缝当鞋垫用,这个时候穿着暖和些,见她不说话,孙桂仙搬过凳子挨着她坐下,余光瞄着檐廊上独自蹲地上写写画画的东东,“哎,以前他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