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岩石扯他的衣服,“陆四叔,你就跟他们说说你抓小偷的事情,我也想听。”那年他还小,只记得醒来后哥哥们说保管室有小偷,是德文叔叔他们抓住的,他胆子小,只敢远远的瞄两眼,后来每每想起他就后悔,怎么就不走近些呢,看仔细了在班里吹牛才吹得起劲啊。 陆建勋抽了抽嘴角,正犹豫着从哪儿开始讲,只听叮铃铃的响起了铃声,上课时间到了。 西西的教室在隔壁的隔壁,听到铃声后,他匆忙朝陆建勋说了声就跑了,围着陆建勋的男生即使舍不得,也不得不回教室,尤其听到教室里的老师敲桌子的声音,跑得更是快,几秒的时间,周围就没了人,陆建勋有点不习惯,心道他刚想讲故事来着。 陆建勋引起的轰动说小不小,起码教室里等着上课的老师是看见了他的,本来想叫他出去等,学校是孩子们学习的地方,家长有事的话去校门口等着,进来会影响老师们上课,然而听说他的身份后,老师们改了主意,不说陆建勋本身学问高,冲着薛花花在县里领导人心中的地位他们就惹不起,既然惹不起,何必开这个口。 所有人都在上课,陆建勋坐在檐廊上,腿伸到外边,借着屋檐流下的雨水洗自己脚丫子。 完了顺着檐廊朝上边走,高年级的教室和低年级教室差不多有半人高的差距,他单手撑着跃上去,只听教室里的人喊,“厉害,好厉害,不愧是抓小偷的……” 紧接着是老师威严的声音,“李思政,你起来,用黑板上的词造句,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啊……”被老师点名的小猪立马苦了脸。 陆建勋好笑,不过老师的话给他提了醒,孩子们正在上课,他的行为会干扰他们,还是别到处晃悠得好,他蹲在教室外,百无聊赖的听老师讲课,高年级的教室明显更嘈杂,尤其教室后边,能听到很多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小心翼翼从后门歪头往里看,他奶奶的,最后排的男生不听课,偷偷打豆腐干,让陆建勋惊讶地是,打豆腐干的男生不是别人,正是孙桂仙口中口悬梁锥刺股的大宝。 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约莫他的眼神太炙热,玩得正嗨的两人转过头来,认出是他,大宝惊讶得差点喊了出来,好在及时捂住了嘴,否则肯定会惊动讲台上的老师。 陆建勋以为大宝看到自己多少会收敛些,谁知惊讶过后,他趁着讲台上的老师不注意,勾着腰走了出来,用气音说,“陆四叔,你咋来学校了?害得我以为眼花认错人了呢。”刘大宝心里有点杵陆家人,纵使他奶天天在耳朵边念陆家人怎么好怎么好,他就是害怕陆家人。 陆建勋瞥了眼讲台上缓缓走下来的人,“你不怕老师发现你上课不专心?” “我们数学老师眼神不好,他才看不到我们在下边干什么呢,陆四叔,是不是西西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刘大宝怎么想也只能想到陆建勋来学校和西西有关,其他就想不到了,见陆建勋不否认,他得意的昂了昂下巴,“陆四叔,西西遇到什么麻烦你让他找我,我帮他收拾欺负他的人。” 地皮踩熟了,刘大宝在学校就没几个怕的人。 “成,待会我和西西说,大宝,你们老师的眼神有多不好?” 刘大宝不知陆建勋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嗤鼻的冷笑了声,“跟瞎子没啥区别,陆四叔,我和你说啊,有天上课我尿胀了,本想请假去厕所撒尿,但怕同学笑话,我直接从后门溜了出去,结果你猜怎么着?” 陆建勋笑得手舞足蹈,“结果怎么着?” “我撒了尿回来他都没发现班里少了个人,你说他跟瞎子有什么区别?”那次过后,他和同桌光明正大的在下边打豆腐干,反正老师看不见,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弄出的动静小点就成。 陆建勋笑着摇摇头,心想薛花花总说他们蠢,真该让她来听听大宝的话,老师就站在身后他还敢夸夸其谈损老师,蠢得无边无际了。 “陆四叔,你摇头做什么……”刘大宝隐隐察觉到不对劲,教室是不是太安静了点,他记得前桌的两个女生玩捡石子的游戏,怎么突然没声了,他似有所感的转过身,余光扫到片藏蓝色的裤子赶紧低下头去,战战兢兢的喊,“老,老师……” “刘大宝,你能耐啊,家庭作业不好好做,课上开小差就算了,还跑到门口跟人说话,你爸妈交学费是让你来玩的吗?要玩也去外边,别带坏班上的同学,你家住哪儿,星期天我要家访。”老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学生多,老师人手不够,校长拜托他来代班,等招到老师就让他回去,他相信,愿意读书的自己知道努力,不愿意的你拿刀架子他们脖子上也没用,所以他采取自愿原则,对班里的学生能包容则包容,他承认自己眼神的确不好,但教室突然少个人他不至于发现不了…… 刘大宝竟然说自己是瞎子? 刘大宝被抓了现行,脸红成了柿子,“老师,我家住得很远的,家访要不还是算了?”真要薛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