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展开看到后怒不可遏,立刻唤了陆恭桦留给她的那几个曾在边疆做过女兵的丫头,“去,给谦王府送封书信。” 整个府里根本没人敢招惹程宝珠,就是何姨娘母女也暗戳戳的使坏,不会这般明目张胆,宝珠自然猜的出这等气急败坏又刻薄的手笔出自哪里。所以,在信中将庞氏母女的底细跟谦王妃和盘托出。 谦王妃是个忠厚心善的妇人,原本挑选儿媳妇儿是选中庞氏的女儿和韩氏女儿的,只是韩氏女儿性情木讷,不太讨喜,这点儿也是庞氏了解的,所以她一直觉得即便是自家女儿嫁不到皇家,嫁不到世族,嫁个没落的谦王儿媳倒是保谱儿的。 如今,宝珠厌恶她发歹毒心肠剪坏进宫的衣裳,她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这边儿,陆家老太太坐在梨花木椅上,汗毛直竖地朝着陆凯,说:“程家的确是北齐的世家,你们当年选中程宝珠,我这个外人也没理由反对。只不过,女儿家总归要受些女戒女训,你这个儿媳妇不懂的敬重我这个做长辈的,是为不孝,要知道在北齐不孝,那就是要流放驱逐出北齐的!” 看到陆凯脸色不怎么好,她又叹气,“妇人太过强势,就会搅得家不得安宁,你合盖知道的……” 这么多年来,陆老太太已经十分了解陆凯的性情,性情懒惰又够聪明,平日里对府宅上的事儿更是一塌糊涂,只要凑在耳边念叨几句阴险奸猾,他就很自然的信了。 “我一个老婆子跟个十几岁的姑娘家能有什么私人恩怨,只不过我们是一家人,我正直敢言,不想你们被程宝珠那险恶用心给蒙蔽了……活到我们这个岁数儿就会心如明镜,陆凯啊,你听我老婆子一句话,断断不能让那程宝珠继续留在府中,要不咱们陆家就破败了。” 陆凯的确是糊涂了些,但是对宝珠的态度倒是很拎的清,在他印象中程宝珠永远笑起来天真烂漫的,能那般笑的绝对不是险恶用心的,即便这老太太这般讲话,他还是不忍说宝珠什么坏话。 “宝珠这孩子素来赏罚分明,年幼时又曾得太后娘娘抚养半年,就连太后娘娘都说宝珠是个福运孩子,二伯母您这般说宝珠,倒是显得太后错了……”陆凯合上茶杯盖儿,面无表情的一句戳在陆老太太的心口。 听到这句,陆老太太先是一怔,随后思索良久,点头道:“我赞同太后娘娘的意见,只是人性总会变的。”她转变了讲话的态度,但还是皱着眉,道:“我家儿媳庞氏虽说泼辣了些,断断不会是那等捣弄蛊术的恶妇,程宝珠那般讲话,的确是不孝的!” 刚进门的庞氏,听到这句一下子抬起头来,望了陆家老太太一眼,提着裙子迈过门槛儿,说:“方才,也是我的不对,没管教好奴婢,想着给宝珠赔个罪,就带着一盒子老参去了她房里,不想竟被她房里几个健壮的丫头行刺。”庞氏说的急,要说什么却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闷声道:“我瞧见怪心悸的就出了园子,不想刚出门就瞧见她房里火烧了什么似的……这才赶紧来喊人,别烧坏了什么。” “自然是烧坏了,而且是烧坏了我的孔雀羽衣。”宝珠掀开水晶帘儿,语中颇有厉色,“不是我家丫头行刺你,是你支走了我的丫头,还乘机烧坏了孔雀羽衣。你还不承认?!” 陆凯听到宝珠的语气,不由咳嗽了一声,“宝珠啊,慢漫说,礼数礼数……” 陆家老太太紧皱眉毛,黑着脸,喃喃道:“放肆,武将家的就是没个数儿!” 宝珠没有理会陆老太太,径直朝着陆凯道:“不是宝珠着急找事儿,而是弄坏孔雀羽衣的就是庞氏!”说完,不等庞氏还嘴,就差人带上了那个学过茅山术的丫头,“这是她的丫头,被她打的半死,被徐太医从阎王殿救回来的,醒来第一句话就亲口指认了庞氏!” 庞氏看到那脸色苍白的丫头,顿时哑口无言……“刁奴的话怎么能信?!?” 若说旁人刁奴那还有些道理,这个丫头足足跟了庞氏十年,饶是谁看都知道这是庞氏信赖的老人儿。 陆凯虽说脑袋不怎么灵光,可是人证物证据在,自然明白这其中的曲折。陆老太太却轻描淡写的抬了抬拐杖,朝着陆凯道:“不过是个鸟兽制就的衣裳,我在赔你们一件便是了。” “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的。”程宝珠迎上陆老太太的目光,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 听到这句,陆凯却是脸色一黑,朝着庞氏劈头盖脸斥责道:“大嫂,你怎么能这般小肚鸡肠!?跟个孩子计较!”随即又皱眉道:“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你这是毁坏皇家之物,又捣弄蛊虫,你说我一个朝廷命官,怎么能装作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有违公允啊……” 陆老太太一听,顿时着急了,抬起拐杖敲在桌上,指着宝珠道:“你个狠毒的女人,处处设计圈套陷害我儿媳,也难怪恭桦在外面养外室!” “你觉得恭桦越来越忙,那不是大理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