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虽然恼怒,但卫子悦已经将他说通,今晚连夜便将人救出来,省的夜长梦多。 此时恒王府内,擦药还在继续。 秦傕屁股上倒不至于真的有伤,只是腰腹骨头那里有一处擦伤,竟还破了皮流了点血,需要简单包扎,以免感染。只是既然要包扎,裤子就必须得脱。 秦傕趴在躺椅上,回头看媳妇儿一点脸红心跳都没有,不禁失望,睇视着直接问:“夫人怎就不脸红?” “别乱动。”被他频繁回身烦到的卫子楠蹙了蹙眉,这已经是第三次药抹偏了,“还想不想包扎,你若再动我懒得管你了。” 他斜着嘴笑,嘴里小声嘀咕着:“要你包什么扎啊……本王更喜欢夫人的包裹。” “嗯?”卫子楠抬眼,不经意地挑了眉,倒不是疑问,似是根本没听清。 “没什么。” 她没懂秦傕在嘀咕什么,面前就是他白花花的屁股,却只心无二致地在给他擦伤的地方抹药,大有看惯了的味道。 “有什么值得害羞的。”她语气淡淡,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军中呆了五年,我看过的屁股,比王爷摸的小手还多。” 秦傕当场不能镇定了,一下子坐起来,顾不得屁股还疼。 “什、什么!你看过别人屁股!” 卫子楠已习以为常,不耐得让他重新趴好,他却不肯动,一双眼睛直愣愣地审视着她,似乎她若不给个说法,这事儿就没完。很少直视秦傕的眼睛,那一瞬间,她竟莫名觉得这眼睛很熟悉,像某一个人。 可惜,并没有那个精力去细想究竟像谁。 “你怎么能看男人屁股!” “军营里全是男人,我就算不想看,也总会在不经意间瞥到。”她塞好瓶塞,“上回你不喜别人碰我的手,便用水给你洗了一遍,这回,王爷是不是要我把眼珠子挖出来洗洗?” 秦傕整个人都崩溃了,抱住她的肩膀,颇有抱着她一起殉情以证此情不渝的架势,结果出口的话却是…… “不行,夫人得让本王亲亲眼皮子!”话还没说完,嘴就凑上来了。 来没等他的脸靠近,卫子楠手上稍一用力,就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反手按在躺椅上。秦傕差点痛得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有点懵。 “哎哎哎——痛痛痛……夫人轻点儿!” 卫子楠不松手,突然沉下去的声音带着哑意,十分有距离感:“少跟我乱来。” 秦傕脸都压变形了,裤子都还没穿好,惨兮兮地哀嚎:“为夫人上刀山下油锅,挨人胖揍,结果连亲亲眼皮子都不可以,本王命好苦……这还有没有天理……” 看来他是真痛。 卫子楠松了手,起身,朝门外去,行到半路忽而又停下,依旧拿背对着他。 “夫妻本是一体,然这桩婚姻我瞒你,你瞒我,本便不该存在。我是始作俑者,倒是愿意相信王爷真情实意,亦无所谓安下心去和你过日子。但未坦诚相待,如何谈得上夫妻,如此岂不枉论感情。不如,什么时候王爷愿意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再来和我谈亲热。” 说到这里,她略侧过头来,眼睛却是下垂,并未看他:“我卫子楠,不比你睿智,然我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不喜欢活得糊涂。” 关门声响起,片刻间屋里恢复寂静,死气沉沉的让人发闷。 秦傕听罢她的话,撑坐起来,擦擦淤青的嘴角,眼中突然蒙上一层笑意。看来,他聪明的媳妇儿已经对他产生怀疑了。 很好。 他喜欢聪明的女人,卫子楠,无疑让他越来越喜欢。 秦傕静静坐着,扫了几眼身上的伤,眉头也未皱一下,俨然压根儿就未把这点小伤看进眼去。屋外,不知卫子楠做什么去了,大抵又在检查卫祯的功课。 想着她离开时毅然的背影,他又是蹙眉又是笑,穿上媳妇儿为自己拿来的衣裳。约莫又过了半刻,他才倏地在静默上开口。 “跟踪得如何?” 经他一问,从角窗处翻进来一个蒙面劲衣的男子,半跪在他跟前:“回王爷,太子已约谈沈大人,沈大人应太子请求,答应从轻处罚程松,连夜放人。另,太子准备明日亲自登门拜访,应是要给王爷一个说法。至于太子妃,已回镇国公府与卫夫人详谈,并无大的异动。” “嗯,继续跟着。”秦傕颌首,让他下去了。 连夜放人?呵,放得好。 却说太子那边,好不容易收拾了太子妃娘家一堆烂摊子,回来时已是掌灯时分。沈平信誓旦旦答应今晚放人,已将此事弄了个糊涂账暂且压下去。虽说程松打人与他无关,可恒王府要处置的人却是他给放的,是故明日他还得备上厚礼,亲自给恒王解释清楚,免得事情越闹越大。 刚进内院,卫子悦就迎上来,满面愁容,担心极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