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庞然大物不再滚动,片刻,几个身披彩纱的女子从漫天沙尘中懒洋洋地走出来。个个身段玲珑浮凸,薄纱遮不住羞,更添了欲拒还迎的诱人风情。 她们身上多多少少带了伤,殷红的血沁在雪白的肌肤上,几只年轻的穿山甲眼睛都看直了。 众女身后,一个身穿明黄色锦袍的青年抱着头,畏畏缩缩走了出来。 “仰山老祖……”他缩头缩脑叫了声。 为首的彩衣女子踏前一步,如丝媚眼扫过一众穿山甲,食指压着朱唇,嗔道:“飞魔仰山,好大威风啊。我可不是故意越界的,只是,你这只徒子徒孙骗了我们绿绿的身体和感情,现在不认帐了,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枯瘦老头仰山依旧鼻孔朝天,“你们媚蛇专吸别人的魔元,不打死你就算便宜了!滚吧!” “行~”彩衣女子声音拉得长长的,就像拔丝的糖,“我走,我走还不行嘛!” 她拧动着无骨的腰肢,掉头就走。 阿离吁了口气,抬起翅膀抹了抹额头。 那个身穿明黄色锦袍的青年如释重负,屁颠颠就奔向穿山甲阵营。 谁也没料到,就在他远远地从彩衣女子身边走过时,她忽然怪笑一声,纤细的脖颈急遽拉长,眨眼间,雪白的颈部竟然蹿出三丈有余,嘴巴撕裂成上下两片,自空中往下一扑,将那穿山甲青年囫囵吞进了巨口之中!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在场众人谁也没反应过来。 等到穿山甲们倒抽凉气时,彩衣女子口中已发出了恐怖的咀嚼声。 “咯擦——咯擦——” 阿离毛骨悚然,扑扇着翅膀,迈开小短腿夺路而逃。 很显然,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啊啊啊啊啊!”枯瘦老头怒吼,“伊吾娜!你难道不知,我乃西魔天座下四大魔将之首,地魔乌鲁普的亲孙子么!” “吓死人了。”彩衣女子伊吾娜拍拍高高\耸起的胸脯,“妾身好害怕呀,都把你得罪了呢,只好杀人灭口了。” “什么?!”穿山甲大怒,纷纷祭出身,顿时,戈壁上魔气四溢,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一股浓郁千百倍的魔息将场上的魔气驱逐得一干二净,烈日的光芒依旧晃眼,但温度却全然消失。 “都宰大人……”穿山甲们还没来得及惊讶,便被黑色魔息中探出的触手插\入胸膛,掏走了魔心。 失去了魔心的巨大穿山甲颜色渐渐发白,变成一尊尊没有生命气息的雕塑,很快,戈壁的烈风刮过,它们化成了漫天灰白的飞屑,所有的震惊和不甘都随着风一起卷向了不为人知的远方。 魔息收缩,一个身穿黑袍的高大男人站在了彩衣女子身旁。 “伊吾娜,你做得很好。” 伊吾娜粉面含情,倚在他健壮的胸膛上:“死鬼,也不知你给我们北魔天大人灌了什么迷汤,她怎就会答应助你夺助西魔天之位呢?不过,妾身实在不明白,弄死这些小杂鱼,对西魔天夫妇能有什么损害?” 都宰在她身上重重捏了两把,笑道:“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伊吾娜,好奇害死蛇。” “哼,知道了。下一个目标是谁?” 都宰目光微闪:“出了点意外,先派几只男狐狸,引诱阿玉的贴身女侍丽珠儿。” 伊吾娜撅起红唇:“妾身可不想和那些臭男人打交道,妾身只想跟你在一起……” “事成之后,你就是我的夫人!等到我一统魔界之日,你就是我的尊后!” “哈哈哈哈——”一男一女浪.声大笑。 阿离赶紧把圆滚滚的身体藏到了一块土疙瘩后面。 夭寿了! 听到这样的秘密,是会被灭口的呀! 她只是一只鸟,路过打酱油的鸟,不会说话的鸟…… 头顶忽然被阴影笼罩。 两条白晃晃的大腿出现在阿离的视野中。 蛇妖伊吾娜把她捡了起来。 “好可爱的幼崽!” 阿离:“……” “呀,身上黑乎乎的,回头我给你洗干净!”蛇妖娇美的脸凑到了阿离面前。 阿离发现她的瞳仁是一条细细的竖线,黄绿色,盯着人的时候阴恻恻的。 “……啾。” 伊吾娜回头冲着都宰娇笑:“那妾身先回去了,这阵子为你东奔西走,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尝过幼崽的鲜香味道了。你知道我最喜欢用牙齿慢慢咬碎它们又脆又嫩的骨头,吸出纯纯的小骨髓……” 都宰看起来有些不耐烦,挥挥手消失在魔气中。 阿离扁了嘴:“啾!” 云欲休在哪里?江拾轶在哪里?随便活一个来救救她!哪个都行,她一点也不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