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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刑鸣没力气回话,软绵绵地“嗯”了一声。

    虞仲夜抽身起来,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只表,递给刑鸣。

    一只浪琴古董表,10k包金,水晶表面,表带与表面因时光磨砺难免留下些许划痕,像一张垂垂老矣的脸。

    刑鸣自床上坐起来,愣愣地看着这只表,这表上的每一道划痕都与一段往事相关,早已烙刻在他记忆深处。这是他父亲的表。

    刑鸣从虞仲夜手里接过那只古董表,眼睛突然一花,再抬脸看虞仲夜,这个男人被笼在一片雾气里。

    虞仲夜抬手拍了拍刑鸣的后背,把他的上身带向自己怀里,安慰说,傻瓜,怎么哭了。

    刑鸣牢牢攥着父亲的表,静静流干一行泪,又在虞仲夜怀里偎了半晌。心情平静一些,他转了转眼睛,就看见床头柜上还有另一只表。

    德表界的佼楚,优雅谦逊的外观,骨子里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张扬霸气,比起古朴典雅的浪琴,显然更衬这个男人。

    虞仲夜说,《东方视界》首播的应急预案是骆优安排导演录的,比起常见的现场观众镜头与后台准备工作,他带队街访,采集了一些与节目主题相关的辛辣回复,既有新意,也有意义。

    “他比你有经验,也比你克制。”

    刑鸣知道,虞仲夜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骆优。

    “可今天大获好评的人,是我。”第一场大型新闻节目的直播却险被他人坐享其成,刑鸣难忍这种假惺惺的好意,也格外受不得批评,自己到底哪儿不如骆优了?

    虞仲夜的手掌抚过刑鸣滑顺的背脊,停留在他的屁股上方。他摸了摸他尾椎的那截小骨头,笑着问:“尾巴翘天上去了?”

    也不顾其数十万的身价,刑鸣自说自话地将骆优的那只朗格表拂在地上,而把刑宏留下的那只古董表给虞仲夜戴上。他自己也戴过这只表,但碍于皮肤略白腕子稍细,总难免缺失一种充满力度的美。

    刑鸣盯着虞仲夜的手腕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贴脸上去,轻轻擦蹭虞仲夜的手背。他显得十分满意,这样的骨骼这样的肌肉很有魅力,配得上这只表。

    虞仲夜一直看着他,一双眼睛像海一样深。

    刑鸣没注意到这样的眼神,他紧紧扣着这只戴着腕表的手,贪婪地与之亲近。虞仲夜身上的气息令他一阵恍惚,高级男士香水的后调,方才肉搏鏖战的体液腥味,可能还有一种独独这个男人才有的体味,那种令舌尖微甜的醇厚酒香气,好年份的红酒似的。

    他像只蜂,一头撞进这阵气味交织的陷阱里,晕头转向,意乱情迷。

    没蹭两三下,又被掀倒在床上。虞仲夜拉开刑鸣的腿,挺身而入。两人又做了一次,老狐狸在床上的想象力总是很丰富,能花样频出地折腾他,折腾很久。

    一场肉搏战,换了三个体位,却没接一个吻。

    下身遭遇粗暴侵犯,愈发渴求甜蜜的亲吻。刑鸣怀念虞仲夜湿暖的口腔,巴巴地盼着一个黏黏糊糊的吻。可每当他仰头索吻,都会被虞仲夜压着脑袋摁下去,像揿灭一只烟头那样,揿灭他的渴望。一次又一次。

    重新回到床上的虞台长,剔除人性回归兽性,一下一下狠捣刑鸣的下身,同时又将他的脸死死摁在枕头里。

    刑鸣濒临窒息,动不了又喊不出,眼泪涎水一股脑地流。枕头湿了一大片。

    再次射精之后,虞仲夜自床上起来,披上睡袍,束上腰带。他居高临下地看着。

    刑鸣气喘吁吁、半死不死地伏在床上,双腿早已闭合不拢,股间穴口似一张小嘴微微翕动,像婴孩吐奶似的,吐出股股白浊的液体。

    雪白雪白的一片后背,那匹马已被洗褪大半,斑斑驳驳的样子,不但不美观,还有点瘆人。

    “把衣服穿起来。”虞仲夜取了一件衬衣,转身向刑鸣抛过去,好像就是他上回留宿时落下的,“你烧还没退,回去好好休息。”

    刑鸣支起上身,微微一愣,旋即听懂了。虞仲夜的表达简明扼要,就是要赶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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