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骊儿摇了摇脑袋,“不要,骊儿不稀罕这些花的绿的,骊儿就喜欢甜蜜蜜的东西,其他的骊儿都不稀罕!” 骊儿一边说着,一边眼巴巴地水汪汪地看着自己的母妃。 苏清蕙伸手一拽,将她怀里的小绣囊拽了出来,“行啊,知道藏食了!” 小骊儿见母妃将自个才悄悄放进去的两块蜜饯拿走了,嘴巴一撇,一双大而黑的眼睛里,便蓄满了晶莹的水珠,吧嗒吧嗒,就要往下掉。 斐斐将她揽了过来,护在身前,用脸颊去蹭骊儿的,笑道:“哎呦,小心肝,你母妃坏,留在宫里,陪姑姑吧!” 小骊儿缓缓地摇了小脑袋,“姑姑会有弟弟妹妹陪!” 斐斐见她说的认真,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颊:“我的小公主,姑姑有你就够了!” 从她皇外祖母,到她母亲,甚至她,都和这皇家牵扯不断,却没有谁真正享了作为皇家妇或皇家女的福分,她要骊儿独享这份福分! 苏清蕙在宫门落钥之前出了宫,骊儿在宫里蹦跶了一天,怏怏的窝在绿意身上,三月的春风时不时吹起车帘的一角,苏清蕙隐约见外面稀稀落落地摆着小玩意的摊子。 见女儿睡意朦胧,爱抚地摸了摸她的小脸,吩咐绿意道:“让车夫停一下!” 清蕙带着白芷下车,选了一对糖人,又买了些许装蛐蛐的小笼子,她本意并不希望骊儿这般小就跟着师傅念书的,只是师傅年纪渐高,却是等不得的。 正在挑选珠花的苏清蕙,视线触及右边,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摆摊的老大爷见这位夫人看着男孩儿玩的木刀、弓箭出神,心里嘀咕,这估摸又是哪家生不出男孩儿的夫人。 苏清蕙却是想起了那个被张士钊带走的孩子,也不知道仓佑怎么样了,这几年,她不提,贺承也不提。 “这几样,也一并包着吧!”清蕙指着弓箭刀轻声道。 “哎,好勒!”卖东西的老大爷乐呵呵地道,又拿了几串今个串好的兰花递给白芷,“我家老婆子串着玩的,给小姐夫人戴个新鲜!” “咯吱、咯吱”,王府马车对面,又过来一辆马车,稳稳地停在苏清蕙五米外。 王府的护卫瞬息间要过来护着王妃,被苏清蕙一个眼风扫过去,都缩回了迈出的步子。 苏清蕙看到,这是张府的马车。 “夫人,你看,这把小弓箭好精巧,少爷一定喜欢!”一阵香侬软语从马车里飘了出来,空气里隐约浮动着些许脂米分味儿。 苏清蕙鼻尖微痒,拿起娟帕擦了擦鼻端。 一旁的白芷看着马车上走下来的人皱了眉。 张士钊带着仓佑失踪后,张府里的妾侍李妍儿却是被查出有了身孕,由张老太太做主,升了贵妾,下头的人见风使舵,唤她一声“夫人”,她也稳当当地应着。 张士钊不在,张老太爷,也睁只眼闭只眼,那个孩子不见了,以后,张家或许都是奎儿的了。 此刻,李妍儿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她今天是去李家回来,嫂子卢荻三年前将母亲从江陵接了过来,爹爹和姨娘也厚着脸皮跟了过来,没想到嫂子却将他们拒之门外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