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偲方才睁开了已复清明的双眼,而后一个猛扑,冲到桌前一顿风卷残云,生怕吃的慢了,面前这“覃奸贼”就要抢了他的饭去。 又是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刘偲吃饱喝足,方才立起身足下一点施展了一个纵跃,从窗户跃到院子空地处,返身对着覃舟叫骂道:“庸医覃小贼,竟敢下黑手暗害你小爷我,快快出来受死!” 覃舟站起身来,慢悠悠地理了理月白色长衫上的褶皱,这才看了窗外的浑小子一眼,只笑道:“你这小子刚刚拿看仇人似的眼神瞪着我,我给你端口吃的,你才肯老实片刻,怎么,这会儿吃干抹净了就又开始犯浑了?” 刘偲也不回他那话,只在院子空地出叫嚣道:“怎么?你个庸医怕死么?不敢出来同我打一场?” “是极是极,在下害怕,不敢出去。”覃舟继续刺激着刘偲道。 “……少装蒜了,有胆子害你小爷,没胆子出来打一场?”刘偲继续叫嚣道。 “像你这种一见到美人儿,既不看时机也不看场合便乱闯乱追的愣头小子,我跟你打那都是降低了本公子的格调。”覃舟说罢,只衣袖一挥,那顺带的掌风便将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了。 刘偲见覃舟只同他打嘴仗,且在门前叫骂了半天,他也不肯出来,心中怒火愈炽,更可气的是,覃舟间或还隔着门板闲闲地刺激刘偲几句:“阿偲你可千万别破门而入,这可是你自个儿的房间,门、窗若是砸坏了,你今晚就等着吹凉风吧,哦,不过你这皮糙肉厚的货,在刮风下雪的雪山崖上被你叔公吊了几天几夜,却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想来是定然不惧屋子敞风这点子事儿的,不过吧……这门窗破了你总得自个儿出钱修理吧?” “阿偲,听为兄一句劝,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覃舟不怕死地继续补刀。 这哪里还忍的住,刘偲也不答腔,只运起气来便往墙上砸,殊不知,覃舟却突然从门里走了出来,刘偲来不及收势,眼看着屋墙不保,说时迟那时快,覃舟拿出一柄银质小刀,那刀只在白皙修长的手指间转了一圈,便飞向了那面墙,许是这银质小刀打散了刘偲的拳风力道,一番波折之后,这面可怜的墙总算是堪堪地保了下来,只是那残余的气道却依旧令墙面裂开了一道缝。 “兄弟,再听哥一句劝,若是咱兄弟俩个动起手来,恐怕咱俩个都要没屋子住了,而且,这般大的动静,若是惹得夫子发怒,要赶我兄弟二人出去可怎么好?” “那咱们出去打!”刘偲刚刚那一拳打出去之后,气倒是消了不少,只是就这样算了,他又心有不甘。 “阿偲,为兄这儿有一种“钟情水”,一旦给女子服下了,那女子便会死心塌地的爱上眼前的男子……”覃舟抛出了诱饵。 刘偲听罢,也顾不上生气了,赶忙拉着覃舟的衣袖,只双目煜煜生辉地问道:“真有这般神奇的药水?” 覃舟嗤笑一声:“自然是假的,你个浑小子,果真是思春了!说罢,看上隔壁书院哪家姑娘了?” 刘偲听罢,冷哼一声,这覃小贼骗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我为何要答你?本少爷困了,庸医赶紧去其他地儿顽去,别杵在这儿,看着碍眼!” 哼,就算你小子不说,爷我自有法子知道。覃舟这般思忖着。 婉约书院 直至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泉瞳玥才将院子收拾的妥妥当当。巧合的是,那日碰到的谷韵澜,竟然就住在她隔壁,泉瞳玥让莲儿端了糕点和茶具出来,放在院子里头的石桌上,邀了住在隔壁的谷韵澜,打算一边儿品茶糕点,一边儿赏月聊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