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瑜要被老王气笑了,“别再胡扯了,交给你的事情快去办吧。” 老王一走,莫少欺好奇的问祁瑜,“看少爷的样子,似乎是和老王很相熟?老王以前也是国公府的人?” 祁瑜深深的看了莫少欺一眼,此人虽然面上看来漫不经心,但却有异于常人的洞察力,这一点他从初次相见便发现不同,这几日相处下来,更是对莫少欺刮目相看,心里也对他更加信重几分。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随便能让外人得知的,他没有回答,莫少欺也够聪明,很快便转移话题道,“我看东篱依然是心有芥蒂,少爷不打算和东篱说一说陈平的事?” 自那日后,东篱认定祁瑜不肯为他出头,整日郁郁寡欢,以前的他爱说爱闹,现在也不过是抱着那只大多数时间都在酣睡的猫儿玩。 祁瑜叹了口气,“你一会儿把他叫进来吧。” “成。”莫少欺道,“东篱小兄弟太年轻,又是个直肠子,很多事情看不透。” 祁瑜道,“你若是下定决心跟着我,我待你定与东篱无异,你也要多提点着东篱,他性子冲,难免不会走歪路。” 莫少欺听这话心里舒服,伸了个懒腰,忽然瞥见祁瑜桌子上的那副未完成的画。 “诶?”他笑着伸过头去,“少爷,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画猫了?这副又是要送给小玉珠的?” 话说祁瑜一共送了怀远侯府四幅画,三幅乃是名家旧作,只有一副是出自祁瑜自己之手,还是前几日刚刚画的。 因着小玉珠年纪小,不知该送她什么才好,她也不懂的鉴赏名品,祁瑜便想起宋玉珠很喜欢那只小懒猫,所以才会画了只猫派人给宋玉珠送过去。 经过莫少欺这么一提醒,祁瑜倒是有些好奇宋玉珠收到画的反应了。 也不知道小姑娘能不能看得懂他的用意。 他想起那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以她的悟性……难。 不一会儿,东篱便被莫少欺叫了进来。 他站在祁瑜面前,别着脸,也不说话,就像个赌气的小孩子。 祁瑜看他时时刻刻抱着那小猫,便道,“这猫儿怎么一直在睡,我就没见它醒着过,它既然睡着,你就放下它吧,日日抱着,你也不嫌累。” 东篱听祁瑜这话,把怀里的猫儿抱的更紧了,“这猫儿救过我的命,比人还要有情有义,我抱它一辈子我也愿意。” 听听,这又是在讽刺祁瑜了,祁瑜无奈的笑了笑,终于问道,“你可是在和我赌气?” “我哪敢和少爷赌气呢。”他阴阳怪气的说,“少爷是主子,我只是个下人,卖身契还在少爷手里了吧,我不听少爷的,我不想活了吗?” “那我把你的卖身契还你,你就不必硬要听我的了。”说着,祁瑜便要去翻抽屉,一副真的要把卖身契还给东篱的样子。 还了卖身契,那不就是要赶人走了?东篱虽然生祁瑜的气,但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离开祁瑜,这下子轮到他慌神了,“少爷!” 祁瑜停了手下的动作,静静的看着他,“说吧,你想如何才能解气?陈平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把他挫骨扬灰了么?” “我……”祁瑜这么一问,东篱倒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他只是想出一口气,至于怎么出气,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不,与其说是出气,他似乎更需要被人安抚。 祁瑜道,“难不成,你真要我把陈平抓去见官?我不是没想过,但是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以陈平的身份,若是报了官,难免要惊动很多关节,我铁定也是要出面的。 好,我为你出面,这也无妨,一次两次可以,但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出面了,这件事就能解决了?” 东篱垂首不语,有些道理他心里明白,但是还是需要有人说出来,其实那天孟蓉已经分析的很清楚了,这件事确实不适合闹在明面上,没有用,还会劳心劳力,少爷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折腾,更没有必要这样折腾。 “如果一件事有最简单最有效的解决办法,何必要大动干戈,选择最难的路走?”祁瑜轻描淡写道,“如今,陈平死了,死无全尸,这不是很好?” 此言一出,东篱浑身一震,睁大眼睛看着祁瑜。 他嘴唇都有些颤抖,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一股寒意爬上了后背,连个完整的句子也吐不出来。 “少……少爷……”他往后倒退了两步,“你是说……人是你……” 虽然他憎恨陈平,嘴上也常常说要把陈平千刀万剐,但是从来没真的想过杀人。 祁瑜为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我可以救他。”祁瑜的神色波澜不惊,言下之意便是:我可以救他,但是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