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此前,他从没见过闫坤对哪个小姑娘有好脸色,喜欢闫少绥的女人能少么?前仆后继,主动献身,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可他哪个是看中的? 有多少女孩子被闫少绥一张冷冷的扑克脸弄哭,伤心跑了的。 胡迪掰掰手指…… 数不过来。 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聂程程,她是闫坤喜欢的女人,胡迪真的不愿意去打扰他们。 可是没办法,这次行动很突然,上面需要一个有经验的队长。 现在在俄罗斯有经验、有能力的队长,只有闫坤了。 胡迪在车里磨蹭了好几个小时,看着闫坤带着聂程程回来,也看着他们去超市,买了许多东西,回家。 六楼那扇窗内,灯亮了有多久,胡迪就等着多久。 最后,灯灭了,胡迪收到上级最后的一道催命电话——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等灯灭了才打骚扰电话,去破坏闫坤和聂程程的。 老天知道,他也不想啊——! 没多久,胡迪的手机响了。 低头看一眼,是闫坤的手机号,胡迪立即接起来。 “喂,坤哥。” “你在哪儿?” “就在莫斯科湖旁边……对,对……那辆黑色的车,咳,你记得我的车牌号,一串222222……” “……” 闫坤说:“行了,我知道了,马上到。” 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胡迪听着“嘟嘟嘟”声,木木然听了老长一段时间,心里的懊悔比莫斯科湖还要深。 他打开窗,抬头。 六楼。 那扇暗下去的窗,灯亮了,有一个人站在窗前,往他这里看。 夜里有雾,又是那么的远的地方,看不见那人的模样,可胡迪从她依稀的轮廓,看的出她散了一肩的头发,穿着睡衣,深深注视着某一个方向。 胡迪知道,她是谁。 顿时更懊悔,看不下去,他回头,额抵着车窗,指甲在玻璃上使劲挠,“聂老师如果知道是他把她的男人从床上弄走的,会不会杀了他啊……” “救命啊——!” 胡迪正在跟上帝忏悔的时候,老天似乎有感应,居然下起了雨。 这场雨像是阵雨,一点征兆也没有,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车窗上,砸在莫斯科湖上,湖面被砸出一个一个的小水坑。 整座城无端起雾,像披了一件薄纱。 胡迪打开车窗,就看见对面的公寓之中跑来一个人。 那人穿得一身黑,乍一眼看去还认不出,一直等他跑到能见度清晰的视野,胡迪渐渐看清了他。 闫坤来了。 胡迪打开车门,手里的伞撑开,下车绕过去接他。 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短短一段路,闫坤的身上已经被雨打湿了,刺头短发上全是水,就跟他的眼睛一样,黑黑亮亮的,在莫斯科的夜晚,闪的发光。 他的白脸上也全是水,嘴唇白里透红,胡迪递给他伞,他抹了一把脸,摇摇头:“不用了,先上车。” 随后马上拉开了车门,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胡迪回到驾驶座。 并不着急说工作和任务,胡迪一看闫坤身上这件羽绒服,还有羽绒服里隐隐露出来的粉色羊毛,他眉毛一挑,贱笑里都是促狭和玩味儿。 胡迪认识他那一身黑衣服,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他刚才和聂程程回来的时候就穿着这一身新衣服,大概是新买的。 因为早上出门的时候,闫坤还是黑西装和黑西裤。 他忍不住笑,故意问闫坤:“坤哥,你早上出去还不是这一身呢,你什么时候买的呀,谁买的呀。” 闫坤弹去羽绒服上的雨滴,虽然衣服贵,不过质量很好,特别防水,这些雨水都呈水滴状挂在肩上,他轻轻一抖,水滴就都滑下来了。 抬头轻轻瞥了一眼胡迪,闫坤说:“你嫂子买的。” 胡迪:“……” 说的这么直接。 摆明是当面秀恩爱……欺负他还是单身狗…… 胡迪有些吃醋了,突然心里就不懊悔了,还特别想当着闫坤面上说一声:“该——” 当然,胡迪没这个胆子。 抿抿嘴,作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