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摸摸鼻子低下头。 “啊,那个……这让我怎么说?”王睿面现为难之色,他怕女孩子面子薄挂不住,于是压低了声音告诉她,“剧本上面写着,你和怀安你们两人得在这儿拍几次亲热戏,脱了衣服的那种……” 什么?! 仿若被天雷劈中,明一湄眼前一黑,恨不得就此昏过去才好。 难怪当初王睿不急着催她答复,难怪她总觉得这些天一些工作人员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还有王睿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现在全都说得通了。 脸色煞白的明一湄抬起头,谁也没看,两道愤怒的目光就奔着司怀安去了。 这是她到剧组来之后,头一回拿正眼瞧他。 司怀安在心里苦笑,这事儿真跟他没什么关系,本来他是想用一些小计谋,哄骗她答应演这部戏,跟他假公济私在众人面前缠绵一回,这样再顺水推舟公开他们的关系,外人也比较容易接受。 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在他开口跟明一湄说这事之前,他们就因为要不要公开恋爱关系而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那个夜晚……司怀安心头一荡,身体隐隐发热,看向明一湄的眼神也愈发炽烈。 事后他很后悔,但后悔的仅仅是吓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求她谅解。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同样的事。 明一湄没心思留意他种种微妙的神色变化,短短半分钟的时间里,她心中诸多念头百转千回,浮上来又落下去,最后都化作一声哀叹。 想逃开跟司怀安有关的戏,选了王睿这边,谁知竟是作茧自缚。 现在约都签了,合同白纸黑字摆在那里,违约的话,天价赔偿金她真付不起。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不就是为艺术献身吗?牙一咬,眼一闭,她豁出去了! …… 很快,场景需要的道具大致都布置好了,王睿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众人暂时离开。 清场。 “我知道拍这种戏,无论是男演员,还是女演员,都得先过自己心里那道坎。宜早不宜迟,我看啊干脆也别拖了,就今天。你们两躺到那张诊疗床上去,根据剧本里的描写,自由发挥一下,试着找找感觉。” 明一湄头皮发麻,顺着王睿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角落的那张“床”。 说是床,事实上是医院里牙科医生让病人躺的那种椅子。 淡绿色的椅面略显陈旧,椅把油漆掉落,留下斑驳的痕迹。 扶手约莫反复被人抓摸,在光线照射下,呈现出一种经年的润泽。 床摆在靠窗的墙角,夹角的红砖墙顶挂了半张蛛网,沾满了灰。 阳光爬上窗台,透过没有装上窗棂的窗,洋洋洒洒落了进来。 半明半暗的光影交错,如同一幕跨越时间和空间的老电影,在变迁的时光中,隐隐透着一股负隅顽抗的挣扎。 方才在旁边站着的时候,明一湄从助理那儿要来了完整的剧本,前面还挺正常的,越往后翻,越多惊心动魄的字眼跃入她视野。 那些描述,那些句段,大胆而直率,带着一点任性放肆的粗鲁,赤|裸|裸地来回敲打她神经,令她面红耳赤,羞怯又隐隐期待。 身为演员的那部分灵魂渴望这种充满挑战的演出,而剩余的部分则用虚弱的声音呢喃低问: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闭上眼,明一湄深吸一口气。 有些事,给她再多时间恐怕准备不来。索性别去想会有什么后果,只盯紧眼前她要去做的—— 提起脚步,一步一步走向角落的诊疗床,明一湄背对另外两人,停在床边,沉默了几秒之后,抬手扯开领口系的结,双手抓住上衣下摆,用力拉高过头顶。 反手轻轻解开勾扣,肩带滑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