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摄影棚拍杂志内页,明一湄换上品牌商提供的秋冬季新品。 色泽厚重的线衫与闪亮的刺绣皮夹克、飞行员外套宽大挺括,里面罩着及踝雪纺长裙。 明一湄五官经过妆容精细勾勒,眼尾一抹妖异的淡紫。 眸光流转间,流露出凌厉有杀气的美。 来自英国的大牌摄影师不住叫好。 巨大的灯照在头顶,高热几乎将明一湄妆容烤化。 汗水流了一层又一层,她愣是没嚷过累。 只要摄影师要求,明一湄便立刻放下矿泉水,神情专注地聆听摄影师要求,在镜头前摆出对方需要的姿势和眼神。 小杜在旁边看得心疼,趁着化妆师和造型师一拥而上,给明一湄换造型的功夫,她忙把插了吸管的水递过去。 “姐,你脸色都发白了,我去跟杂志编辑说一声,让你歇会儿再拍。” 明一湄拦住她,虚弱地笑着摇头:“没事,快拍完了,还剩两套服装,不碍事的。” 因为在国外生活过,明一湄不需要翻译,便直接与摄影师沟通,这也大大提高了整个摄影的工作效率。 等到最后一组照片拍完,所有人松了口气。 摄影师抱着相机往外走,对翻译和随行助理连连比大拇指:“geous!i like her!” 摄影棚闷热得如同大型蒸笼。 小杜冲上去帮明一湄脱去沉重的貂皮大衣。 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明一湄自己进更衣室换上便服。 离开摄影棚,明一湄累的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太阳偏西,正值傍晚时分。 这里靠近西五环,周围并不算繁华,半晌才见到一辆出租车。 飞驰而过的出租车,或载了客人,或赶着交班。 小杜担忧地看了看明一湄,她脸色不正常发白,额头汗津津,看上去随时会晕倒。 “姐,你是不是中暑了?” 明一湄茫然地睁开眼:“啊?中暑?” 说完,她不舒服地掩住唇,忍下胸口汹涌的烦闷恶心。 “不行,得去医院看看。”小杜急了。 明一湄推开她的手:“没事,我回去躺躺就好了,今天怎么这么热……” 小杜无奈地看了眼手机,高温蓝色预警,能不热吗? 司怀安从艺术中心出来,突然瞥见马路牙子上熟悉的人影,忙叫司机停车。 “这是怎么了?” 车窗降下,男人不怒自威,声音里情绪很淡,却让人不自觉变得紧张起来。 小杜认出他来,露出得救的表情。 “一湄姐好像中暑了,我要送她上医院,她不肯去。” 明一湄头昏沉沉的,听到去医院几个字,立刻把头摇成拨浪鼓。 “不……我不去医院……” 司怀安关门下车,在她后腰轻轻托了一把,触手湿濡。 他心里大惊,蹙了眉,手不自觉收紧,握住她手肘,半抱着她往车上去。 “不舒服就要看医生,逞什么强。” 迷雾中,一道清醇的低沉嗓音传来,化作一捧清泉,濯去明一湄周身的灼热。 明一湄隐约觉得这人可以信赖,便把身体重量交了过去。 “不要……不打针。” 依偎在胸前的娇柔身子,带着异常的高热,烘得司怀安心口发烫。 她孩子气地撅了嘴,眉毛紧紧锁在一起。 司怀安心里有种莫名的柔软情愫在浅吟低唱。 他来不及细细分辨。 把明一湄抱上后座,司怀安朝小杜伸手:“把她的包给我,我会送她回家,放心。” 依言把东西递过去,黑色轿车车窗升起,缓缓发动。 小杜注视车尾远去。 愣了下,她原地跺脚:“他们走了,那我怎么办?” 没有出租车,离地铁站也很远,她怎么回家? 明一湄意识模糊中,感觉一双宽厚的大手牢牢支撑着自己。 她像是被抛到浪尖又狠狠落下的孤舟。 时而冷,时而热。 难受得狠了,她眼角沁出泪,小声喊爸爸妈妈。 司怀安摸了摸她汗湿的鬓角,命令司机:“再开快点!” 跟了司怀安四五年,这是司机头一回m.zGxxH.Org